覆着半张银色面具;左右两侧分立一男一女,男子生的容长脸,浓眉大眼;而女子凤眼狭长,身姿妖娆,十分美艳。
三人身后还若即若离的跟着两个男子,一个破衣烂衫,脏乱的头发中还夹着茅草,满脸颤巍巍的皱纹几乎可以夹死蚊子,一只手握着根细长棍子,一只手端着个破碗,十足十的乞丐打扮;而另一人则是吊梢眉三角眼,满头扎眼的银发被晃眼的金玉冠高高束起,打扮成了个浪荡子的模样。
落葵默默点了下头,上次见到这五人已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这五人的模样倒是并未大便甚么,只是他们并非万毒宗中的要紧之人,当年在她手下,也走不上几招,若非苏子提及,她几乎都要忘了个干净,如今再度掀开,却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冷冷一笑:“万毒宗也真是,遣人来青州,就不能遣些中看点的,这些个歪瓜裂枣看着都倒胃口。”
苏子又挥了挥衣袖,那五个人的身影消散不见,笑道:“可不是么,万毒宗的宗主斑蝥怕是个傻的,你这般重色轻友,他遣几个美男来,还怕你不上钩么。”
落葵扑哧一笑:“可不是么,你与斑蝥熟么,若是熟,去与他说一说,求他好好派个美男来,让我上钩罢。”
苏子笑不可支的揉着她的发髻,连连点头:“好好好,待我想想万毒宗青州分堂在何处,给他们宗主传个信去。”
清冷的月华透过雕花窗,筛了满地萧索的影儿,窗外隐约传来萧萧风声,北风叹息着穿过空落落的院子,掠过一丛丛开的正盛的霜菊,苦香愈盛,凄清愈浓。
苏子单手一翻,掌心中呈现出一张晶莹剔透的弓,弓上雕了数朵六角霜花,而弓体深处隐有雪花状的血痕流动,他塞到落葵手中,郑重其事的叮咛道:“你的血弓毁了,我重新给你打了一张冰弓,此弓虽威力有限,但胜在无需法力,只以你的精血催动即可,遇上寻常修行之人,一击即中。”
落葵笑着接过来,仔细端详良久,这弓生的小巧玲珑,不过巴掌大小,触之沁凉入骨。她取过雕花铜刀在指端划了个浅浅的血痕,凝出一滴血落在弓上,那弓登时嗡鸣声声,弓体深处的血痕随之缓缓流转,最后凝聚成一枚麒麟状的符文,倏然没入落葵的眉心,只这一瞬,她便觉出了与冰弓之间的心神相连。
苏子轻轻点了下头,翻手递过去十几羽同样冰晶玉透,泛着丝丝红芒的血箭,同样不过巴掌大小,血痕流动。
落葵单手一翻,血弓与闪动着没入掌心,她陡然想起甚么,笑道:“你说寻常修行之人,一击即中,那道君呢,遇上道君会如何。”
苏子一本正经的笑了起来:“跑啊,就凭你这点法力精血,对上道君,你是打算血尽人亡么。”他揉着她覆额的刘海,且笑且叹,隐含忧愁:“想甚么呢你,碰上道君,你撒开腿儿使劲跑就对了。”
落葵垂首,不情不愿的低低唔了一声,撒开腿儿跑,只怕自己就算长出双翅四条腿,也跑不过个道君。
灯花爆出轻响,烛火狠狠摇曳了一下,微光流转在镂花铜镜上,镂刻的一枝枝碗莲像浸在水雾中,轻轻摇曳,隐隐生香。
床头如意方几上搁了个白瓷五彩莲花瓷碗,已晾了会儿,苏子抬手在碗壁上试了试,端过来塞到落葵手中,碗里大半碗琥珀色药汁轻漾,氤氲浓浓的苦涩:“入冬来你身子一直不好,手脚发冷也不见好,月信还痛的厉害,我新调了个方子,你试试看。”
落葵紧紧蹙眉,咬牙切齿的灌了药,苦的狠狠打了个哆嗦,忙往口中塞了个糖霜蜜饯,压了压苦味儿,淡淡笑道:“不妨事,已觉着比去年好多了,你莫要如此操心了。”
白瓷莲花盘中搁着几枚浑圆的贡橘,淡淡果香萦绕不绝,见落葵瞟了一眼,苏子笑着拿了枚,放到炭盆边上烤着,轻声一叹:“怎么能不操心,你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调了多少个方子都不见效,我是真怕,怕。”他喉间哽咽,说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