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内侍而已,且这功夫,皆被那贵人用领冬日里的衣裳,领这个月的份例,去御医院去安神茶等诸多借口打发了出去,此时竟无一人守在宫门口,而宫里也静的吓人,瞧不见半个听用之人。
落葵提着裙角,刚刚闯进永昌宫的宫门,就见到了云良姜天怒人怨的那张脸。
云良姜此时正焦急的在院中转圈,乍见落葵进来,不由的惊得连连后退,瞪圆了眸子,张口结舌道:“落葵,落葵,你,你怎么来了。”
落葵阴沉着脸,拎起他的耳朵,恨声道:“我就不该来,就该让你死到这,你可真是活够了。”她松开手,环顾四围:“他们俩呢。”
云良姜揉了揉耳朵,装作一脸懵懂茫然,无辜的眼眸却心虚的滴溜溜乱转,就是不敢去看落葵的双眸:“谁。”
落葵气急败坏的一跺脚,高高扬起手臂,巴掌顷刻之间便要落了下来。
云良姜反应极快,转瞬间紧紧抱住头面,蹲在地上,冲着紧闭的偏殿殿门努了努嘴,胆战心惊的压低了声音:“那呢。”
落葵怒吼了一声:“踹门。”
云良姜打了个激灵,不明就里:“甚么。”
落葵抬脚,狠狠踹了他一脚,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句:“我叫你踹门。”
云良姜重重趴到了地上,终于回过神来,毫不顾忌的一脚踹开殿门,将里头相拥而泣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曲元参和菘蓝齐齐回头,乍见落葵凶神恶煞,快要破口大骂的模样,二人惊得脸色煞白,齐齐道:“郡,郡主,你,你怎么来了。”
落葵来不及分说甚么,一把将曲元参薅出来,推给了云良姜,怒道:“我再不来,王后娘娘就要来了,云良姜,带他去寿安宫,内苑宫门关了,你们俩先去寿安宫躲躲罢。”
云良姜大惊失色,拖着曲元参的衣领,就往宫门处走去,谁料还未跨出宫门,便瞥见了王后娘娘的凤驾,离着永昌宫不过数步之遥了,此时出去,刚好撞上那凶神恶煞的一行人,他只好又拖着曲元参折返回来。
四下里极静,静的可以听到凤驾仓促而来的沙沙声,静的可以听到院内四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菘蓝缓缓落泪,却又不敢哭出声来:“怎么办,怎么办,落葵,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知道哭了,早干甚么去了。”落葵眸光闪动,沉声怒道:“王后来,是必然要搜宫的,你尽量拖延,旁的不用管。”她转眸定定望住云良姜,咬着牙恨声道:“良姜,你姑姑来了,你该知道如何说的罢。”
云良姜心眼儿活泛,顷刻间便想明白了落葵之意,堆起满脸狭促笑意,狠狠点了点头。
落葵不由得恨意丛生,狠狠剜了他一眼,挑了间僻静的偏殿踹门进去,而云良姜则推着连连回头的曲元参跟在后头,刚刚掩好殿门,宫门外便传来内侍尖利的声音:“王后娘娘驾到。”
树下的菘蓝脸色变了几变,望了望曲元参容身的偏殿,如玉脸庞上神情倔强,镇定自若理了理水色衣袖,抬眼却见一角红色衣袂,她冲着宫门换换跪下,叩头行礼。
王后身着十分喜气的大红五彩刻丝蜀锦长袄,露出蜜荷色缕金团花裙角,行动间像极了明艳照眼的喜字,她扶着内侍的手,围着菘蓝款款绕了个圈儿,冷笑道:“人呢。”
菘蓝倏然抬头,强自镇定道:“臣妾不知王后娘娘的意思。”
王后冷笑:“不知,本宫是在问你,与你私相授受的人呢。”
菘蓝脸色微白,勉强一笑:“王后娘娘说笑了。”
“说笑。”王后的笑声阴郁,令人心间生寒:“你也配。”她缓行几步,立在正殿门前冲着后头挥了挥手,平静道:“搜宫。”
未待内侍们冲过来,菘蓝便发了狂,不管不顾的冲到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