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有些疼痛,她下意识地想要去揉,却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了手腕。

    定睛望去,她这才注意到沈奕卿坐在她的床边。

    只因房间里很昏暗,再加之她刚醒来,倒是没注意到他。

    “皇叔。”她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在沙漠里呆了许久一般。

    “别去碰伤口。”沈奕卿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听不出喜怒,“稍等,本王给你倒水。”

    说着,他松开了她的手,起身来到桌边,将桌上的油灯点燃,随后才倒了杯水来到她的床边。

    弯腰将沈长歌小心地扶了起来,沈奕卿顺势坐在床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之后才将茶杯递到她的嘴边。

    “我自己来就行。”沈长歌低声说道,伸手便要去端茶杯,却被沈奕卿躲开了。

    沈奕卿没有说话,但动作已经明显地说明了一切——他要喂她喝水。

    沈长歌有些无奈,只得就着他的手,低头将茶杯里的水大口喝尽,这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些。

    随手将茶杯放在床边的凳子上,沈奕卿扶着她,让她重新躺回床上。

    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以及额头上缠着的纱布,他那深邃的凤眸中,顿时浮上一抹心疼和自责。

    “太子可还觉得难受?”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显得有些沉闷。

    沈长歌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皱眉道:“脑袋还有些疼。”

    “太医说了,你的脑内可能会有淤血,这些天你务必好生养伤,凡事听从太医的安排,乖乖喝药。”沈奕卿叮嘱道。

    沈长歌有些无语:“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皇叔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再说了,我哪次没有乖乖听太医的话?”

    之前在皇城时,她面对太医的日子还真不少,喝药也都已经喝得习惯了。

    见她的精气神还不错,沈奕卿那担心的心情才稍稍缓解了些:“太子还有心情和本王争辩,看来伤势不算严重。”

    “怎么不严重!我当时就流血了!”沈长歌下意识地说道,但在对上他那再次浮上眼眸的自责时,她就后悔了。

    敛了敛神色,她认真地说道:“皇叔,这不关你的事,你无须自责。”

    “是本王没能保护好太子,才让太子受伤。”沈奕卿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自责,“皇上将太子交于本王,吩咐本王务必保证太子的安危,然而,本王却未能做到。”

    看着他那落寞的样子,沈长歌忽然觉得心中一阵疼惜,忙道:“我都说了这不是皇叔的错,皇叔你就别自责了。就像当日皇叔受伤,你不也这般安慰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