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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家自己配的草药药材都是这里來取的。犰犰又闻到那股熟悉的槐花香。

    “你说过你妈妈会配药。这儿学的。”犰犰看着这个房间的陈设。医馆依灵山而建。这间房在最靠近山麓的地方。窗外视野开阔。陈设依旧简朴。最熟悉的莫过于裹纱的经书。和山上庙里的一模一样。

    “嗯。”递给她一杯茶。犰犰接过。十分习惯。毕竟一起生活了近大半年。

    余下。两人竟然无话。

    犰犰喝了一口茶。坐在小床边四处张望了会儿。看了下他。屋里沒别的坐处儿了。只除了煎药的小炉子旁一个小板凳。他就坐在那里。离她一个房间远。她在这头。他在那头。。

    犰犰实在无话。可是不说又不舒服。最后挤了句最俗气的。“你。还好吧。”

    他本微低着头。听后。扭头看了过來。“还好。你呢。”

    “还好。”

    犰犰晓得她说完一句“还好”。这个话題就了结了。那接下來再说什么。

    哪知。他盯着她。

    “还好你來这儿干什么。”

    这个话題还沒结束。

    犰犰先愣了下。

    接着。不自然起來。那里的病怎么启齿。

    他把视线移回來。又微垂下了头。犰犰空那儿。不晓得如何是好。刚想起身走了算了。见他站起了身向自己走过來。

    蹲在了她跟前。

    手先摸了摸她的脚踝。

    “不肿了。”头低着。轻轻仔细地摸索。低低的声音。

    接着小腿。小腿肚原來容易扯紧的地方。手劲适中的揉捏。她怀孕那阵儿。常常这块儿不舒服。

    依旧无声。他也始终沒抬头。跟山上那会儿一样。每天他都会这么跟她捏捏。犰犰双手捧着茶。突然有点想哭。

    陈牧再抬起头。见到她眼睛湿汪汪的。一蹙眉。“到底哪里不舒服。”

    犰犰嘴巴一瘪。把茶水放到一旁的柜子上。腿往床上一缩。像个虾米侧窝了起來。捂着肚子。这模样。跟山上那会儿照样一样。她一不想说话了就这样。

    通常。陈牧见此扭头就出去了。紧她怪里怪气。她渴了饿了自然会叫。

    可这会儿。

    陈牧在她脚头边的床边坐了下來。两手搭在双腿上。看着前方。似乎有些茫然。

    两个人就这样一坐一窝。又过去了好半天。

    还是最后陈牧侧头看了眼她。手搭上她的小腿肚轻轻摸着。“哪里不舒服你就说。我能帮你就帮。不能帮。外面还有医生。我知道那种情况给你接生肯定还是给你落下了毛病。我欠你的。”

    犰犰眼泪掉下來了。“你那是要我死。我要死了怎么办。你根本沒想送我去医院。”

    他沒说话。手。一直轻轻摸着她的小腿肚。

    犰犰见他不说话。翻过身來。红着眼睛。“我要和孩子都死了怎么办。”

    他低着头。

    犰犰以为他不回答了。沒想。他低着头。说了一句。“一命抵一命。”

    犰犰大哭起來。一脚狠狠向他踹去。“一命抵一命。抵得了我。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呢。。”

    双脚都胡乱踹上去。陈牧身体一耸一耸的。任她踹。头依然微垂着。

    犰犰踹累了。人就仰在床上大哭。边哭边叫。“我对你又不坏。你说给你妈妈超度。我天天念经。你帮我绑到那个鬼地方。我妹妹生命垂危。我爸爸心力交瘁。我那大个肚子。。。你就是存着这个心啊。我要死了。一命抵一命。。。谁稀罕你的命。谁稀罕。”

    陈牧起身。走到脸盆架子旁。倒了点热水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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