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种对普通种族而言难以理解的生命形态,原体曾经具备的特征,在我们这一代希灵使徒身上已经一点都不剩了。”
我看看先祖,又看看珊多拉,突然插进去一句:“其实你完全不用怀疑嘛——有谁会闲着没事追着赶着找人认祖宗?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好么!”
珊多拉默默看了我一眼,她的意思是:有你在,还有任何事是严肃的么?
于是我就不吭声了。
“我……”先祖费力地思考着,他需要思考的事情确实太多,而且显然现在有点思考不过来,我能理解:他这一觉醒来,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大了,远远超过了你一觉醒来发现人类已经灭绝,统治地球的是一群喵星人的情况——他这一觉醒来连世界都尼玛没了,“我需要慢慢想想……但不管怎么说,看到你们发展至今,知道明的火种已经保存下来,是件好事,是件好事……”
珊多拉和我对视了一下,我们均感觉有些头疼:要不要告诉老祖宗,其实希灵使徒前不久才差点灭绝了一次,而且现在两拨人还打的跟热窑似的呢?我觉得这消息对老人家身体恐怕没多大好处……
“咳咳,”珊多拉轻咳两声,给我一个从长计议的眼神,随后小心翼翼地对看上去还有点糊涂的中年人说道,“先祖,我们这就给您安排休息的地方,其他人的复活会在之后几天陆续完成,我们有很多问题,希望得到先祖们的解答……”
“先祖?”中年人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对自己的称呼,他不甚在意地笑了起来,用力摆摆手,“这不算名字,听上去倒更像刻在柱子上的死人称号,叫我安瑟斯,这是我的名字。”
“安瑟斯……”珊多拉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神色有点为难,“但对我们而言。先祖……”
“你们不该缅怀过去,希灵明是破釜沉舟才活下来的,回头看的人都死了,”自称安瑟斯的先祖用力一摆手,“其实你们也该把我们一并抛在脑后才对。我已经死透了,为什么还要活过来呢?”
珊多拉无言,我也没想到老祖宗竟然这么光棍,要搁正常人身上,知道自己死里逃生复活过来那指不定高兴成啥样呢,眼前这个中年人却丝毫没觉得自己经历了一件“好事”,甚至。我感觉他隐隐的还有些沮丧情绪。不过现在先祖复活的事实已经让珊多拉无暇他顾,她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只是安排卫兵引路,让老祖宗先去休息。
哦。不能说老祖宗了,人家有名字,叫安瑟斯——一个听上去平平无奇的名字,如果对一切懵然不知。仅仅听到这个名字,任谁都无法将这三个字与希灵使徒的缔造者联想起来吧。但话又说回来,究竟什么样的名字才能符合“希灵先祖”这般让人无法直视的身份呢?
这让我再次深深意识到,刨除“创造了虚空三神之一”的这项惊人壮举之外,先祖,不过是一个凡人种族啊……
“阿俊,你在想什么?”
注意到我表情变幻不定,珊多拉稍微靠了过来,通过心灵相通的那份羁绊,我感觉到身边的女王陛下心中仍然处于激荡状态:一贯镇定的珊多拉竟然会激动这么久,这已经是历史件了吧。我突然有一种无力感:在先祖归来的整个过程中,自己身为一个半路出家的希灵皇帝,一个连生命形态都难以定义的“虚空生物”,其实是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我只能感受到珊多拉的心情,但恐怕永远也无法和真正的希灵使徒一样,体会到这份跨越时空的激动吧。
“没什么,只是……”我犹豫着,思考该怎么解释自己见到先祖之后的感觉——我个人的感觉肯定和希灵使徒们不一样,但考虑到旁观者清的道理,或许这份感觉更加“冷静客观”一点,“突然直接和希灵使徒的老祖宗说过话了,觉得对方并没之前预料中那么高深莫测。你觉得呢?”
“预料之中吧,”珊多拉微笑着,看样子她并没有被激动的心情冲昏头脑,“总之,情况比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