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莉莉娜差点一头栽到蜡烛上:“浅浅姐姐,咱听完再说行吗?你已经毁了我五个故事了!”
“咳咳,继续。收藏家收集了很多很多的古董,其中不乏奇奇怪怪的东西,因此家中并非第一次出现这种诡异的现象,他并不害怕,而是决定查出事情真相。他把闹钟定在凌晨三点,因为他可以确认那些红色的痕迹是每天凌晨三点以后才会出现,而他想在那个时候看看屋顶上的红色液体从何而来。于是当天晚上,收藏家被闹铃声叫醒了,他立刻打开房间的灯光,紧紧盯着屋顶——然而收藏家没有发现,自己床头的闹钟一直停在夜晚十二点的时刻……叫醒他的不是闹钟。”
浅浅紧张地抓着我的胳膊,非常害怕的样子:“他家表坏了,第二天上班不迟到吗?”
我纠结地看着莉莉娜和浅浅,然后掏出个魔方来塞到后者手里,让这丫头一边玩去了。
“收藏家听到楼上传来滴水的声音,然后自己的卧室天花板上迅速出现了血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不断滴落在自己的床上和地板上,越来越快,越来越多,他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想要按响警铃把外面的警卫叫来,却发现报警器停电了……”
“那个那个,他不是开灯了吗?”维斯卡举着小手,“房间里有电吧?”
潘多拉吐出四个字:“多路供能。”
水银灯在我肩膀上扭了扭身子:“也可能是有人专门把报警器的电线剪断了——没想到几百年前的镜子也知道现代电路啊。”
莉莉娜张口结舌,片刻后咬牙切齿地说:“好吧,反正报警器没有响你们这群坏蛋!反正收藏家发现大事不妙,立刻冲向屋外,跑到前厅,但原本有房屋大门的地方现在却是一面完整的墙壁,大门,窗户,甚至是通风扇,一切本应该和室外连通的地方都消失了,变成了墙壁:整栋房屋已经被人完全封闭起来。而这时候,那些红色的液体已经不仅仅从卧室的天花板上渗透下来,而是从屋顶的每一个角落蔓延,滴落,沿着墙壁流淌,房顶似乎成了吸满水的海绵被人从上面按压一般,迅速用粘稠的红色液体染满了房屋的一切东西,收藏家跑遍了家里每一个可能的出口,却都是坚不可摧的墙壁,他的身上落满了腥臭的血水,房顶上渗出的红色液体已经如同滂沱大雨一样,一楼的客厅很快就积满了及腰深的血水,收藏家惊慌地跑向二楼,从二楼的楼梯上奔腾下来的血水让他步履维艰,当他在二楼楼梯拐角不小心滑倒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一样东西——
那是一面镜子,很普通的装饰镜。
收藏家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放置在阁楼的那面古镜,那是自己在近期内唯一增加的藏品,他立刻拔腿飞奔,冲向阁楼……”
“地上那么滑,他不怕再滑倒吗?”浅浅又凑了过来,一下子成了很多无奈目光的焦点,思维格外活跃的女孩立刻吐了吐舌头,“阿俊,我把魔方扭好了。”
这一刻,我真心觉得莉莉娜在我们一家子里讲鬼故事,开端就是个杯具。
讲鬼故事的女神官咬牙切齿抓耳挠腮,半分钟后才终于冷静下来,从牙缝里挤出剩下的话:“好吧,应听众要求,收藏家一路上又摔得鼻青脸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爬到阁楼。他发现明明昨天才打扫过的阁楼藏品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挂着年久的蜘蛛网,仿佛一下子经历了几百年的沧桑一样,而在阁楼中央的空地上,那面古老的镜子被单独放置着,镜框的下缘不断渗出红色的液体,径直流入地板,仿佛被海绵吸收一样消失不见。收藏家大着胆子靠近古镜,却发现镜子里面竟然出现了和阁楼中不一样的景象……里面出现了一盏昏黄的油灯,还有一个举着油灯的手。收藏家靠近了镜子,终于看清了那个举着油灯的人。
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留着满头长长的白发和邋遢的胡须,仿佛被关在地牢中二十年后的自己,镜中的收藏家举着油灯,突然咧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