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的税只有他财产的四十税一吗?”
“是,这是我们伊斯兰教义规定,伊斯兰教徒每年需要上缴一定财产以帮助穷人和奉献给寺院,我们叫做天课,用你们大唐的税率就是四十税一,我们是一千个第纳尔的财产交二十五个第纳尔,当然,如果另外愿意施舍给穷人是不在其内的。”
说到这里,阿古什显得有些骄傲,“据我所知,贵国最低的税率也不过才三十税一,而且随意改变,只看某个皇帝喜恶而定,今年三十税一,明年就会变成十税一,甚至征税以外的各种苛捐层出不穷,榨尽民脂民膏,不像我们大食,教义中明确规定了天课比例,就没有哪一任哈里发敢随意改变。”
“可是你们对昭武九国以及吐火罗等地的民众却实施重税,土地税和人头税几乎夺取他们一半地财产,去年虽然开始实施什一税,但征税的财产却是由官府决定,而不是他们真实的财产,我们一路看来,人民生活困苦,难道这也是你们的轻徭薄税吗?”
阿古什摇了摇头,“那是他们不信奉真主的缘故,他们不是真主的子民,当然不能按教义来办。”
“不对,你在混淆是非。”崔曜冷笑一声道:“我在康国时亲耳听见,许多皈依伊斯兰教的康国人仍然按十税一课税,并没有享受到你说的天课,阿古什殿下,你不会否认这个事实吧?”
阿古什仰头一笑,“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虽然皈依我教,但他们是被征服者。当然要承担更多的税负,这是理所当然,否则仅仅靠天课收入,我们哈里发拿什么养活军队,我们不像你们汉人,对外族施以仁义。对自己地百姓却残酷剥削,不!我们大食人要享受财富和文化,至于苦难,就让那些外族人去承受吧!”
“所以你们大食人才那么富有侵略性,你们假以宗教地名义对外扩张,实际上是想剥夺更多的财富,把灾难转嫁给别地民族,明明是你们极端自私,却来指责大唐地仁义。而我们大唐也并非象你说的那样对内残酷剥削,我皇帝陛下给人民土地财产,实行二十税一。虽然高于你们的天课,但这是普通人家完全可以承受的赋税,至于西域诸国,我们不征他们的赋税,也没有拿钱米养活他们,从不干涉他们的自治,所以他们才心悦诚服归顺大唐,以仁义服人才是长久之道,虽然你们大食现在以征服者姿态盛极一时。屡屡用武力镇压被压迫地民族,可你想过没有,千百年积累的仇恨,你们的子孙又如何化解?”
崔曜针锋相对的话让阿古什哑口无言,他忽然有些恼羞成怒,一拍桌子斥道:“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有几个俘虏能得到你这样的待遇,请你自重!”
说完他一甩袍袖,怒气冲冲转身便走,他刚离开营帐。却见一名侍从跑来禀报:“殿下,大营外有人求见。”
“是哈马丹总督吗?告诉他我不见!”
“不!不是哈马丹总督,来人是个粟特商人,他说是从撒马尔罕追来,说殿下认识他。”
从撒马尔罕追来?阿古什微微一怔,在巴格达做生意的粟特商人很多,但此人却是从撒马尔罕追来,他究竟是谁?
“带他进来吧!”
突来的客人打断了阿古什的怒气,他快步走出自己地大帐。随后求见的粟特商人被带了进来。是一个六十余岁的老者,满面风尘仆仆。
“是你!”阿古什确实认识此人。是康国前相国地儿子,撒马尔罕有名的跨国商人穆塔。
来人确实就是是带崔曜到拔汗那的粟特商人穆塔,他在撒马尔罕听说阿古什要带一个在拔汗那被抓住的大唐使者回巴格达,便猜到了是崔曜被抓了,为了保住崔曜的性命,他连夜追赶,终于在哈马丹追上了阿古什的队伍。
穆塔上前恭恭敬敬跪下,“平民穆塔跪见亲王殿下!”
“你来做什么?莫非是有人为难你的商队吗?”阿古什坐了下来,他实在想不通这些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