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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的人集结完毕,席怀守亲自带着大军前往箫城。此去箫城也就一日多的行程,魏漓听闻朝中重新调用席将军,啥话没说,只是淡淡一笑。
京中皇宫,也就是在席将军带兵离开的隔日,万飞英换下宫装,挽闺阁小姐时常梳的随云髻,着一身海裳红的撒花湘裙,带着魏晟出宫,前往城外的沙梵寺祭奠香火。
几年都没有离开过皇宫的魏晟很高兴,掀着轿帘偷偷向外看。
要是以往万飞英肯定呵斥上了,而今她不光没有制止,看着儿子脸上还有柔光。
轻装出行的几辆马车,没有摆上仪仗,只有一队锦卫随行。
在外人眼中这只是某个官臣人家的家眷出行,怎么也想不到里面坐着的是当令太后跟小皇上。
沙梵寺离京只有几里地,平日里香火顶盛,今儿个冷清异常。
万飞英没有摆仪仗,却提前让人来清理了场所。寺中僧侣听闻皇上跟太后来了,俱都站到门口迎接。
万飞英根本没有见他们,坐轿辇带着儿子直接去到里面一个叫松露堂的地方。
下了轿辇,魏晟抬头,但见到那牌扁上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
“母后,这是什么地方?”
魏晟左右看了几眼,这里的环境比他的学堂还要优美,门外有翠竹,旁边有松枝跟假山水潭,还有一些不知明的花草层层叠叠甚是好看。
“进去看看吧。”
万飞英没有回答他,带着儿子进去。
这处小院虽在庙内,可里面的摆设看上去显然是私人居所。一间正堂三间偏房,有书屋跟厨房,像是某些高人隐居的地方。
正堂里的桌椅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却打扫得一尘不染,前方的高位上摆着香炉跟牌位,预示着这间房的主人已经去世。
魏晟向高台上看了一眼,见牌位上写着雷皛两字,吃了一惊。
“母后,原来他已经过世了。”
一直被身边的人提起,看过他的不少诗句跟书,没想到已是古人。
“晟儿,跪下吧。”
万飞英的声音有些哽咽,魏晟意外地仰头看去,便见到母后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悲伤。那种感觉情深意切,看得魏晟都懵了,也不管牌位上的人是谁,慢慢跪到那张黄色的蒲团上。
万飞英身边的人都留在了外面,此时堂中也就母子俩人。
她看见儿子跪下,以手掩面低低地泣了起来。
“母后?”
魏晟完全没搞清楚状况,跪在地上人有些怔。
万飞英此时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根本没精力理他,等她哭够了,慢慢将泪收住,看着前方的牌位道,“晟儿,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快上三柱乡,磕三个头吧。”
万飞英说着去到桌前拿上三支香点燃,走过去递到儿子手中。
魏晟完全是懵的,那香递到自己面前只是有些木然地接过磕头,起身过去插好,在万飞英的指引下,再重新跪好。
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完,万飞英也拜了拜,紧紧抓住儿子的手,无瑕理会儿子木然的表情,继续哭诉道,“我与你父在此相遇,两心相悦,正准备筹备亲事,不料外出被狗皇帝看上,你那该死的外公贪图富贵强行将我送入宫中。母后不愿,上吊自杀未果,怎知被狗皇帝查出你父亲与我的私情,派人到这寺中杀他,从此天人永隔。我意随他而去,才发现怀有身孕。”
“为了给他留下一线血脉,母后忍辱负重多年,才毒杀了那狗皇帝,将这天下拿入掌中。只是没想到那魏漓……”
万飞英摇摇头,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气数以尽,魏漓不日便会攻入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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