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之色,笑呵呵对李清道:“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章仇兼琼随手抖出李道复地信,展开细读,嘴角不住冷笑,‘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海家走私,章仇兼琼早有耳闻,也知道是谁在替他撑腰,但他并不想与王为敌,也不想和李林甫作对,故这些年来,他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但李清在此时将这个证据送来,意义却非同寻常,今年五月,长安令柳升坐赃被处死,但李林甫却抓住这个案不放,又追查出柳升是太的心腹京兆尹韩朝宗所荐,将韩朝宗贬为吴兴郡别驾,向李隆基求情,却被李隆基驳回,李林甫趁机剑指太地另一名心腹,左相李适之,他指使御史检举韩朝宗与李适之常在酒楼妄议朝政,有失宰相体统,又拿出酒店掌柜的证言,加之李适之素日屡有失言,竟使李隆基又有了罢免李适之地念头。
章仇兼琼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这件案来得非常及时,太此时正被李林甫逼得焦头烂额,这海家走私一案便无疑给了太一个翻盘的机会,若自己能抓住这个机会让太摆脱困境,这对自己的仕途无疑是极为有利。
想到这,章仇兼琼慢慢停住脚步,又沉思片刻问李清道:“那批货现在何处?”
“还在义宾县,希望恩师尽快派人去处理。”
“派人太慢,我直接命南溪县的军队接管,倒是海家,若不早一点下手,我怕夜长梦多。”
章仇兼琼瞥了一眼李清,微微笑道:“看来让你做品小官,确实是太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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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喧闹一天的成都坠入了黑黝黝的梦境,一弯新月冉冉升起,银色的月光好象一身白得耀眼的丧服,覆盖在海家地大宅上。
海澜静静地坐在窗前,月光依偎在他身上,他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如纸,在他身旁的桌上放着一只红色小瓶,在月光地照映下,桌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倒影,散发着淡淡的死亡之味。
这只小瓶是李道复的管家下午送来的,什么是世态炎凉,什么是人情冷暖,他这一生早已体验无数,却没有一次
这样。不!他们之间没有人情,只有金钱交易,只I
“要我自尽!”吗?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我又何必告诉你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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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海家以涉嫌里通敌国的罪名被章仇兼琼派人查抄,海澜自尽身亡,海霸在回成都的路上被抓,除海澜之海恒逃匿外,海家其他一门良贱统统被章仇兼琼抓捕扣押。
与此同时,益州刺史李道复也介入海家走私案,将批准海家此票贸易的益州仓曹参军逮捕,随即在狱将其毒杀,又宣布峨眉堂为非法组织,通缉其堂主以下二十三人,剑南黑道第一大帮峨眉堂就此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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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四年的新年如期到来,成都街上满是出门拜年的人流,在成都的各大寺庙,来烧新年头香的人群更是踩断了门槛。
大街小巷随处可以听见喜庆的爆竹声,这是个色彩斑斓的时代,‘白袍黑靴黄斗篷,红衣绿裙紫披风’,但最动人的还是孩们红通通的笑脸和喜悦的目光,一早给爹娘磕了头,领了三、五十的压岁钱,或兄妹结伴,或三五成群,在小摊上,在小店前,挑选自己意的玩具,临走了再给贪吃的爷奶买上几支麦芽糖,算是晚辈新年地孝敬。
新年的早晨。李清便起了床,他心轻松愉快,海家宛如他心的一块铁,这些年一直沉甸甸的压在他心,可现在这块铁终于被拿掉了。
李清来到院里,院里很安静,他长长地吸一口气,空气寒冷而清新。又淡淡的漂浮着炮绣的硝烟,这是他非常喜欢的味道。
“公这就要出发吗?”
帘儿揉搓着微微红肿的眼睛,从屋里走出,昨晚守岁,她和小雨还有鲜于仲通地小妾五芳玩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