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胄,包括李晏两家,官兵就算到了这里,想搜查也得先派人来知会,不会肆无忌惮地往里闯了。

    李南风舒了口气,站到后巷暗影处瞪他:“查的结果怎么样?在哪儿被人发现的?”

    一路过来并没看到他哪里流血,再看他那么欠揍,想来没有受伤,那么应该是有一些收获。

    晏衡把怀里抄录的口供给她看:“口供上显示他们有关牒,多数时间在江南辗转。

    “宁王是在南边起事,江南是最先获得战后安宁的地方,那会儿周室也正全力以赴忙着平乱,不可能分得出心去往南边。

    “而别的王室子更自顾不暇,生怕自己断了富贵命,更不可能跑到南边去,从这点看,袁婧是乱党的嫌疑的确不大。”

    李南风道:“既然没问题,那衙门为何不放人?”

    晏衡指着口供上某处:“你仔细看看她北上一路的停留地,所列的几个地方都有蹊跷。”

    “什么蹊跷?”

    “这几座城池,都跟之前宁军跟周军几场大战的地点相关。简单说,看这个路线,他们北上像是踩着宁军征战的路线上来的似的。”

    听到这里李南风也骤然皱了眉头:“会不会是巧合?”

    “有可能。但在我们看来是巧合,在大理寺看来就未必了。”晏衡道,“我们可以相信袁家姑侄是来历正当的,是因为她帮了我们。人家可不知道他们替衙门破案还出了力。”

    李南风心以为然。想想道:“明儿我去国史馆查查钦天监的档看看。”

    晏衡点着头,把纸折起来。

    李南风想了想也没别的话了,被这老匹夫搞的心情也糟得很,再有什么话第二天说也不迟,两厢便就此分道。

    李南风悄步走到门下,刚要叩门,低头一看自己这浑身凌乱的模样,又倏地停住了——

    她出门之前打点过的,疏夏守在门内等她回来,而后主仆俩再寻小道回房。

    且她出来之前也跟谭峻打了招呼,可以说基本不会出岔子。

    路上就是遇见了人,她也有准备,只说是出来院子里透透气,不会有人想不开要去李夫人面前告状的。

    可是眼下这个样子回了府,这要是被守夜的下人瞧见,谁还敢瞒着不报?

    就算是不遇见下人,也得遇见护卫,护卫看她这副模样回来,几个胆子敢瞒下来?!

    晏衡没走远,走到街头一回头,见她还杵在门下,便又走回来:“进不去?”

    李南风怒道:“知道还问!”

    晏衡瞅门看了会儿,说道:“要不我干脆送你回房?”

    话音刚落,他立刻就感觉到她一股杀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