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成了她的私产。不过想必早已经到了你的手上。”

    永王惊骇难抑。“这些产业不是胡家做买卖发达之后赠给了母亲的么?”

    “你母亲嫁进门时还是个黄花闺女,你外祖父不过是个穷举人,在外乡做着个芝麻官,你以为胡家要是有点家底,一个读书人至于把自家的女儿嫁给人当后娘?且还嫁给岁数相差十二岁的老男人?你这猪脑子,到底是怎么撑起永王府的?”

    永王颤抖了,他问:“那胡家又是怎么发迹?”

    “往后翻。”李夫人道。

    永王果然就往后翻了。

    “看到后面的那些古董字画了?我出阁的时候没剩几样了,但是我听说,胡家当年拿着好些字画古董去过当铺。”

    永王抬起头,表情已崩裂。

    “胡家哪里来的做买卖的本钱?那是我母亲的傍身钱!那是她的嫁妆!胡氏连多看一眼都不配!”

    李夫人声形狠厉,像来索命的无常。

    永王喉头干渴:“这怎么会——”

    “怎么不会?”李夫人看着窗外,“因为她有娘家撑腰,而我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过门我才七岁,看到她年轻漂亮,说话轻轻柔柔地,我也像你一样以为她会是个好人,人前她的确是对我视如己出啊,走到哪里都牵着我的手,人后就对着我抹眼泪,说手头紧,缺钱花。

    “我也想做个好人啊,我没有娘了,能有个人继续对我好,我怎么不乐意?

    “我也不是天生就是坏的,我看不得她哭,不顾金嬷嬷阻拦,把自己存的月例钱拿给她。拿了几次我没钱了,急得说再动就只能动母亲的嫁妆了。

    “她就问我母亲有多少嫁妆。我不说,她就哄着我说只帮我看看这账本,不要我的东西。

    “她看完账本后果然就还给我了。但从那时起,她开始打起一个七岁孩子的主意。”

    她望着永王:“听到这些事情,你也一定还会认为我是编的,目的是为了抹黑她。

    “你怎么可能会相信我而怀疑你母亲的人品呢?你最不应该的是来找我,你信她没有错,但你错的是又不信我,又还想来求我。”

    永王完全不要知如何接话。

    先前皇帝那番话令他觉得,皇帝不是不想放他们一马,只是没有人来递这个台阶,所以他想到了李夫人,想到了这个受过他母亲养育之恩却又薄情寡义几乎断了往来的姐姐。

    但现在竟不是这么回事!别说让她帮忙,他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敢正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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