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对不住他,那是不能怪他的。再说冷血残忍也没那么不好,只要是对坏人。

    ……说来说去,她竟然好像是在意起了这件事。

    当时他娶亲可没有人逼他,跟她与陆铭是情况不一样的。

    再说,作为靖王世子妃,跟人偷情这也不太可能,没几个人会这么作死的。

    那这家伙杀妻,别不是还藏着有别的狗血吧?

    “姑娘您着相了。”

    端详了她半日的梧桐忽然又开了口。“奴婢只是说晏世子厉害,又没说别的,您说他薄情,这是什么意思呀?”

    李南风回神,看着满眼狡黠的她,道:“床铺好了吗?衣裳薰过了吗?花浇了吗?鸟喂了吗?”

    梧桐轻笑站起来,快步走开了。

    李南风轻瞥她背影,又烦恼地托起了腮。

    ……

    晏驰去了府学胡同,程孟尝这边也去了府学胡同,管卿把话传了给晏衡,他就溜达到了靖王妃这边,跟靖王妃讨起牡丹花来。

    上回李南风来的时候在几盆紫牡丹跟前转悠了很久,想必是很喜欢,虽说送花儿粉儿的这些显得腻歪,但如果是她喜欢的,那也无妨了。

    靖王妃却不肯给:“这是你父亲好不容易给我讨来的,有本事你也上别处弄去。”

    “这不是弄不着才来求您么。”

    靖王妃摇着扇子:“听说蓝姐儿被禁足了。是你闯的祸?”

    晏衡没吭声,目光在几朵盛开的大花之间瞅来瞅去。

    “傻缺。”靖王妃望着他,“李家上下都难缠,你以为送几朵花哄小姑娘开心,这事就能成?”

    晏衡弯腰选花:“那是我的事。您不拦着我就不错了,我怎么还能指望您出主意?”

    靖王妃扇子拍他:“这是记仇呢?”

    晏衡继续看花。

    靖王妃哼道:“要想成事,当务之急,你首先得哄着蓝姐儿跟你一条心,这是没错。但眼下人家被母亲禁了足,你就没想过索性从难处下手?反正这难处都是要解决的,先解决一个,回头岂不事半功倍?”

    晏衡顿了一下,转而直起身:“您是说郡主?”

    “当然是郡主。”靖王妃坐在木栏上,“郡主与蓝姐儿母亲之间隔阂已久,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她身为母亲,蓝姐儿无论大小事都只跟她父亲说,跟她哥哥说,她这个当母亲的,只能通过他们父子来转达,你以为她心里会好受?

    “如果两家世仇是你的最大阻碍,而李家的态度又是绕不过去的顽石,那么傻儿子,郡主这块石头其实是李家所有人里最好撬动,也是最有益处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