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父亲母亲直跳脚,长大了也没见变歪。

    “你不要对她太严苛了,别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真无法无天了,说难听点,咱们这样的人家,官品威望都到了极致,不必再处处完美。

    “从上到下毫无诟病之处,你让底下那些官员又怎么活?

    “树大招风,就当是留个口子让旁人也出出头也好。”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李夫人气息起伏,“咱们身为百官表率,处处律己乃是天经地义!

    “我两家都出身不低就不说了,就按如今这身份,那也是该拿出一番大家千金的作派!

    “不衿持端庄,难不成无视礼仪规矩反倒该赞赏?”

    “你言重了,古往今来,皇室公主不乏有性情乖张的,七品芝麻官家的小姐也有温婉大方的,咱们家女儿若是个乖巧性子,那就往大方端庄里养,她既然做不到,那只要她能明辨是非善恶,知道好歹,不也就行了么?”

    “世间哪里有什么天生的好人恶人?都是管教出来的!她是个女儿家,来日出了差错,外头批评的可是咱们家没家教!”

    李夫人又负气背转了身去。

    李存睿还想再劝,金瓶却来道:“大夫来了。”

    他心里担心着李南风,便暂且收了声,出了门去。

    虽说是不稀罕维持母女情份,可到底得顾着李存睿的处境。李南风没跟李夫人反抗,生生受了这顿板子。

    无论如何,父母双亲总算感情和睦,李挚也聪明长进有才学,这也是难求的福气。

    她若真跟李夫人闹僵了,李存睿夹在当中必然难做。

    过程中虽闭着眼,但屋里来了什么人说了什么她全知道,李夫人走她也知道,只是疼痛也使她各处肌肉不听使唤,只能咬紧牙趴着。

    大夫上完药嘱着好生歇息。旁边梧桐她们就偷偷抹起眼泪来,呼出的粗气一半是看她可怜,一半倒是恼她总也不长记性。

    李南风倒没啥,既然敢闯祸就得担得起这后果不是?只是觉得这记性是长不了了,又或者说她压根没打算过还要跟李夫人妥协。

    母女俩的矛盾上辈子到临了都没能解开,这辈子重来就想一切抹去,怎么可能?

    人家都不理解亲生的母女俩如何能关系差成这样,原本李南风也没想过——毕竟她还是受正统教育长大的,懂得忠孝节义礼仪廉耻,母亲严格也就严格,无甚大不了。

    也是直到前世里那年有了招赘的决定,以及后来发生的那桩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