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广阔,各房才刚安定,也有许多事要料理,大家都不着家,其实也没什么好串的。

    这日吃着李勤奉上来的甜瓜,跟李舒在桃树下下着棋,忽看到管家娘子刘瑞家的领着两个妇人进了门,直接往正院去了,原本不经意一瞥,却忽然心念一动,招来梧桐:“那是谁?”

    梧桐颠颠打听了一遭回来:“是户部颜侍郎的夫人与妹妹,好像是来说媒的。”

    李南风支着的头立起来,她才十一岁,当然不可能给她说媒,那就是给李挚。

    不说她倒快忘了,李挚就是今年秋天成的亲,那个前世里因为李挚病瘫在床不过半年就能抛下幼子离去的谢氏,这会儿按理说应该已经人在京师……

    “说的是哪家姑娘?”她问。

    “这个不清楚。不过昨日太太好像打听过谭翰林的长女。”

    李南风对谭翰林的长女不了解,但只要不是谢氏就谢天谢地了。

    谢家门第并不算特别显赫,只是几代耕读传家,其祖父是个名闻四方的清吏,廉洁守制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前周皇室当年朝政腐败时,需要这么个典型来扭转朝官形象,因而一道嘉奖令之下,谢氏的祖父就成了天下百姓口耳相传的名宦,自然也成了谢家的荣耀。

    李南风对谢氏不能说多么怨恨,在法令允许之下,她的确可以自行选择出路,谁也没道理困住她双脚留她下来立贞节牌坊。

    但是站在李挚的角度,自己敬着爱着的妻子,在自己仅仅遭遇意外半年之后,就舍得下这份情份以及才刚半岁的亲骨肉离去,也未免太过凉薄了些。

    李南风是亲眼见过谢氏离去之后李挚的消沉的。

    她甚至想过,如果不是自己的妻子这样薄情,他后来能够撑着好起来也未定——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存睿是不在了,但要请名医长期医治个病人也是断不成问题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见不是唬人的。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李舒好奇。

    “当然是担心将来姑嫂关系难处啊!”

    李舒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世上还有她担心的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