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打下手,貌似做什么事情都是慢吞吞的。

    而老板卖的主食乃是又干又硬的炊饼,少说也有两三指头厚,死硬死硬的,牙齿一咬下去都要撕扯半天,仿佛是在嚼岩石,好在他旁边还支了个三角灶,上面是一口能将人都囫囵煮了的大锅,里面咕嘟翻滚的是雪白的汤水,香气扑鼻。

    这锅汤里面究竟炖的是什么,那却是看老板上一天收到的什么牲畜来的。

    小地方,人烟稀少,平时都是初一十五才有肉卖。若老板头一日收到的牲畜是狗,那么就用隔夜的老汤煮上,客人喝的就是狗肉汤,若是驴的话,那么就是驴肉汤,不过平时还是以牛羊肉居多。

    来这里打尖休息的人往往都是要一碗汤,然后在旁边掐几根野葱洒上,然后将那又干又硬的炊饼撕成小块泡涨,淅沥呼噜的喝下去,很轻易就可以哄饱肚皮,浑身也是发热,混身上下的疲乏一扫而空。

    林封谨知道林德估计是心急如焚,所以也打算连夜赶路,长途跋涉的话,喝些肉汤吃些干粮怎么够,便问掌柜的有什么荤菜,掌柜的便说只有羊肉,林封谨便叫他先切了两斤羊肉来先吃着,吃完了以后再打包些,半夜赶路的时候饿了再吃。

    老板答应了一声便去整治,不过这乡下地方能有什么手艺,端上来的羊肉咀嚼得十分艰难,并且腥臊味道很重。林德吃得也是很不尽兴,见到旁边还有小半只羊,赤了胳膊就提了刀子上去片肉,借老板的地方来整治一番。

    没过多久,一大盘层层叠叠、热气腾腾的羊肉就摆在林封谨面前了,林德弄出来的这盘羊肉肉赤膘白,肥而不膻,色泽诱人,用刀割吃,虽然吃得嘴油的手滑,但仔细品味,爽而不腻,油润肉酥,质嫩滑软,滋味不凡。

    也难怪得他是做羊肉的好手,游牧民族都是逐水草而居,以牛羊为食,天天做,日日做,便是再笨的人烹饪羊肉的方法也是炉火纯青了。

    主仆两人正吃得酣畅淋漓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响亮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三个穿着北齐军中服饰的汉子跳下马来,还没坐定就一叠声的催促着要酒要肉,为首的一个鹰钩鼻子的汉子目光里面很是有些阴骘,不停的来回上下打量林封谨主仆两人,然后看向林封谨他们的马匹的时候,眼睛里面已经有了贪婪之意。

    林封谨也懒得理会他,继续吃肉喝汤,结果没过多久,那老板便端了一盘子肉上来,又舀了半盆子热汤到那三个军汉的面前,诚惶诚恐的侍候着,不过这老板整治羊肉的手段也确实不怎么的,这帮军汉吃了几筷子,却是闻到林封谨他们桌子上面的肉扑鼻的香,忍不住就一拍桌子骂了起来:

    “李癞子,你竟然敢拿隔夜的馊肉给大爷吃!”

    那老板战战兢兢的靠了过去,陪着小心道:

    “各位军爷,我家的肉一直都是这个味道,那桌客人的肉是人家自己整治的,小人没那个手艺啊。”

    那鹰钩鼻子的阴骘汉子忽然道:

    “那个鲜卑蛮子!过来给爷整治几斤羊肉,做得好了有赏。”

    林德此时却是有着郑龚的记忆和阅历在里面,却是根本不理会此人的挑衅,端起了碗慢慢的呷着,将最后一口汤喝完之后才淡淡的道:

    “你看上了我的这两匹马,想要找个由头抢夺过来就直说,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废话做什么?”

    这阴骘汉子心事一下子就被说破,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忍不住也有些恼羞成怒的道:

    “是又怎么样,苟大爷看上了你的马,那是你的福分!”

    林德冷笑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踏进来!”

    说话间,那三个军汉都一起站了起来,然后拔出了腰间的腰刀直逼了过来,他们欺林封谨年少,心道要对付面前这两个人还不是若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