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一个时辰后,林封谨的画影图形也将贴满全程,他立即就站在了整个俒州人的对立面上。
这个时候,那些专业的差人也是都站了出来,搜寻了一番后前来禀告道:
“倘若这位仙长说得没错的话,这名贼人是跳进护城河后脱逃的,那么他一定是从下面的水渠当中游了进来,这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到这点心铺的后院里面,根据小人们的初步勘察,这贼人是从后院的荷花池里面的暗沟当中逃出来的,然后逃进了旁边的柴房,在柴房里面,他应该是提来了一桶清水,将自己浑身上下都清洗了一遍,然后重点洗涤了伤口,并且倒了酒再次清洗。”
“从现在遗留下来的血衣上看,这贼人受到的伤势一定不轻,我们已经查明,在后院晾晒的衣服少了一套,乃是家丁添福的,肯定是被这贼子穿走了,那么接下来的重点,我们会将精力放在药铺,医馆,还有身穿灰色土布衣服,做家丁打扮的外地人身上。相信用不了正午就会有结果。”
听了这些差人专业的分析,阴无极双眼似闭未闭,看起来仿佛是在养神,又仿佛是在分析,隔了一会儿才道:
“这个人心机深重,凡事都是谋定而后动,所以身上必然带有十分灵效的药物,因此他虽然有受到非常严重的伤势,但也不会在药铺,医馆留下行迹的。并且他身法诡异,还有强悍的法宝护身,你们倒是要小心灯下黑,比如说是一些你们认为是贼人不可能出现的去处,往往就是他的逗留之地。”
几名老成些的差役对望了一眼,小心翼翼的道:
“请仙长明示下来,什么地方是我们认为贼人不可能出现的去处?”
阴无极知道这些差人都是奸猾得仿佛浸了油的泥鳅,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想要求个护身符而已,便淡淡的道:
“这还不简单?比如说是大牢,又比如说是一些貌似防护森严的缙绅人家,尤其是城守府,多半是他躲藏的重点!”
这些差人听了以后,相互之间都是挤眉弄眼的,十分兴奋,这些人如何不深谙这其中的门道?那些缙绅人家平时不得其门而入,今日去岂不是正好要发一笔小财,外加那些女眷肯定是不可能让他们仔细检看的,单说这中间的红包费用,还有那些顺手牵羊的机会,都令人心动不已啊!今日来的这些道人哪里是什么仙长,分明就是财神菩萨赵公明下凡!
阴无极在旁边冷眼旁观,自然知道这些皂隶的小心思,但他也清楚,没有什么好处,怎么可能使唤得动这些地头蛇?而他最大的杀着,还是在于那头烛蝗若跗骨之蛆一般的追踪上,动用这些地头蛇的目的不是别的,正是要将整座府城的水搅浑,打草惊蛇,令林封谨完全都处于风声鹤唳当中,惶惶不可终日,这样的话,可以大幅度提升抓到他的几率。
当然,相对于阴无极的喧宾夺主,这城守夏立的脸色就相当难看了,做惯了土霸王的他此时脑袋上面忽然多出来了一个指手画脚的人,滋味当然不好受。
只是他此时也知道,太子党的势力正是如日中天,他这种不下注的中立党虽然说无论胜败都是可以保全身家性命,可是,在太子党面前做灰孙子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若是不晓事的话,被这些人在背后动下手脚,丢官弃职也是轻的,因为太子党上位以后,总得腾出一些官位来酬谢功劳吧-------夏立当然不希望自己成为要让座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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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整个俒州都已经被如火如荼的搅动起来的时候,林封谨的情况也是有些不妙,他之前从护城河里面潜水进去,然后循着暗道来到了那处点心铺里面,已经是几乎要伤发不支了,因为城市当中的所谓“暗道”,便是下水沟,可以说是极其肮脏的。
可以想象,林封谨从里面爬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必然是肮脏不堪,还散发着恶臭,并且他身上还有多处见血了的伤势,都被污水给浸泡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