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饮而尽。

    喝下去以后,便仿佛是若吸~毒的人那样闭着双眼沉浸在了快感里面半天,然后又端起来再饮了一杯,最后端起来还饮了一杯,长叹道:

    “三杯已过,兴已尽!”

    接着何大昌又倒了一盏,却是浇到了地上,嘴里面念念有词,应该是在祭奠很多年前陪他饮茶品茗的那个人吧。

    最后,何大昌才抬起了头,用眼角扫了扫林封谨和野猪,从旁边取出了两个很普通的竹盏,倒满以后推了过去,对着林封谨和野猪淡淡的道:

    “喝。”

    不知道为什么,何大昌一出现后,他举手投足之中都自然有一股气势,仿佛整个世界整个天地都要依照他的意愿而来,他嘴巴里面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必须要你毕恭毕敬的听进去,然后记在心里!

    林封谨端起了竹盏,忽然发觉里面有一股奇异的香气,本来他对这种烹茶若做汤的手法很是不适应,在他的心里面,茶就是微苦而芬芳的代名词,绝对不是这种佛跳墙一般乱炖的做法。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林封谨看着这盏中琥珀色的汤色,竟是很有一口饮尽的欲望,他便是想到做到,一口喝了下去,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口中百味分呈,最后才是用茶叶的淡淡清香收束住,令人加倍的感觉到了惊喜。

    一口喝下,林封谨便要去拿野猪那一杯,何大昌却是将袖子一拂,冷冷道:

    “你这生吞牛饮,真真的是糟蹋了我这吓煞人香!本来我还有些阑珊的意兴,却遇到了你这等俗物,真真是扫兴至极!”

    林封谨一笑道:

    “你这煎茶手法也未必是一流的,只是看得多了,模仿得多了而已。”

    “你知道什么?”

    何大昌回了这一句后,也只是冷笑,却不多说什么,开始倾尽残汤,洗抹茶具。

    林封谨却是笑了笑道:

    “你真以为你的这玩意儿是天下绝唱?东家之子的茶技,你也只学了个皮毛而已。我想要喝的话,自去拜访宋家喝个够。”

    何大昌继续仔细的洗刷着茶盏,不仅仅是洗刷,更是会吹一吹,然后晾干,看起来珍惜得和什么似的,根本不理会林封谨的话,直到将一个杯子洗干净后才道:

    “我若是你,一定会抓紧生命的这最后几刻好好的想想,死前应该要说些什么话。”

    林封谨深深的看了一眼何大昌:

    “你果然已经不是何大昌了。”

    面前的何大昌又洗完了一个杯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哪怕是在洗刷杯子的时候,居然都有一种奇特的美感和韵律,说不出来的和谐。诡异的是,这人听了林封谨的话以后,居然反问了一句道:

    “我不是何大昌的话?那么又是谁?”

    林封谨看着他道,淡淡的道:

    “何大昌家中虽然颇有些钱财,但是他娶的是个乡下村妇,吃的也是粗茶淡饭,就算是和同僚逛窑子,也只肯去最便宜的私娼馆,还做不出来杀人前烹茗款待的大风雅事.......”

    “当今世上,能够拿得出来一套皇家御用秘色瓷的人......”

    “当今世上,还会在炊茶的时候放入蜂蜜的人......”

    “当今世上,能够在我的这手下面前以攻对攻,以力克力,居然都可以在正面交锋下打得他手骨断裂,奄奄一息啊的人!”

    “..........”

    何大昌开始将茶杯茶具重新放置回了盒子里面,忽然截口冷淡的道:

    “你这手下也就是几分蛮力,打倒他需要什么了不起的本事么?”

    林封谨淡淡的道:

    “他虽然不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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