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宴都参加,可冯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荣音的娘家,在父女尚未相认的日子里,荣音过的极为艰难,多亏了冯家的照顾,杜玉笙一向恩怨分明,江湖人称他“报恩报得彻底,报仇报的痛快”,对于冯家,他自然是礼敬三分。

    酒席上觥筹交错,都是自家人,聊得甚是愉快。

    忆慈和元宝坐在一起,别看忆慈小小年纪,却很有当姐姐的样子,哄着弟弟喝奶,给弟弟唱摇篮曲,不一会儿就把元宝哄睡了,还贴心地给小家伙盖上毯子,生怕他冻着。

    婉瑜在旁边看得一脸欣慰,对荣音道:“你瞧瞧慈儿,多有姐姐样啊,赶紧给她生个弟弟吧。”

    荣音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废话,我一个人怎么生。”

    “找人帮你啊。”

    婉瑜冲她眨眼睛,“你要是想生,多的是男人前赴后继,想要做你的裙下之臣。”

    “去你的!”

    荣音听不下去,拍了婉瑜一把,这丫头自从生了孩子,说话越来越没个顾忌了,什么荤话都说的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跟汪拙言在一起后,自由的灵魂彻底没了管束。

    “怎么了?”

    汪拙言敬酒回来,感受到了荣音眼睛里的杀气,偏偏脸是红的,满脸羞恼的样子。

    荣音瞥一眼婉瑜,对汪拙言控诉,“你的女人,你管不管?”

    汪拙言也看一眼婉瑜,夸张的“哎呦”一声,认怂认的那叫一个快,“虽然在外面我是司令,但是在家里头婉瑜才是我的司令,只有她管我的份儿,我哪敢管她啊?是不是,司令大人?”

    “嗯,乖。”婉瑜很配合地摸了摸汪拙言的脑袋,夫妻二人一唱一和的,那叫一个腻歪。

    荣音嘴角忍不住抽了两抽,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满桌的人哄堂大笑。

    冯父冯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笑骂了女儿几句,可从他们脸上的笑容也看得出来,他们对婉瑜如今的婚姻状况非常满意,对汪拙言这个女婿也没有半句埋怨,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起初,他们对这场婚姻持观望态度,毕竟有段寒江这个前车之鉴,二老实在是怕女儿再跳进一个火坑里去,他们就婉瑜一个亲闺女,不图她大富大贵,只希望她能够平安快乐地过一生。

    而汪家家大业大,也是一方军阀,家庭环境异常复杂,汪拙言虽是汪家唯一的儿子,却是个庶子,从各个方面来看,都不是良婿的最佳人选,可他满腔真诚,到底是打动了冯家二老。

    如今来看,这个女婿是选对了,别的不说,在对婉瑜这片心上,没有人能够比得上汪拙言。

    荣音自然也是满意的。

    虽说汪家和段家一向不对付,可是在年轻这一辈,仇恨已经消解的差不多了,段寒霆和汪拙言都是拎得清的人,深知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不会把父辈的恩怨延续到下一代。

    但有些恩怨,深埋在他们内心深处,也是永远不可能忘记的。

    闹了半响,汪拙言和小傲陪着两位长辈喝酒,冯夫人和杜家大太太则谈论着家长里短,两个人相见恨晚,聊得甚是愉快,婉瑜起身如厕,非要拉着荣音去,好姐妹就是要一起上厕所。

    刚出门,婉瑜就挎住荣音的胳膊,然后问她,“段寒霆就没说什么时候来上海?”

    冷不丁这一问,让荣音怔了怔,旋即摇了摇头,“没有。”

    “他倒是够淡定的。”

    婉瑜拧了眉,轻哼一声,“他该不会又整什么幺蛾子吧?这都小半个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荣音垂了垂眼眸,没什么声调地说,“来不来都是他的自由,我也强求不了什么。”

    “听听你这口气。”

    婉瑜看着荣音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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