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我站的地方都流淌下来,我直接将自己的包压在柜台上,向里面走过去。

    走到她在挑选笔的地方,我也装作挑选的样子,然后不经意地低下头来拨头上的水,真的就甩了她一身。

    我急忙就帮她擦,手指触碰到她软软的脸颊,那种细腻的触觉好像心脏都通了电一样。

    她说没关系,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甜美清澈。

    不过,她一定不知道,我是故意的,哈哈,就这么原谅了我。”

    杨拂晓忽然笑出声来,然后抹了一下眼角,不知道是笑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泪。

    顾青城坐在椅子上,看着杨拂晓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打开日记,一页一页地看过去。

    她始终低着头,顾青城看不见她的表情。

    但是,当初在顾青城翻看这本日记的时候,那些事无巨细都写出来的日记,让顾青城好像看了一场漫长的电影,身体内的另外一个人告诉他——你要对她好。

    忽然,传来微微的呜咽声。

    顾青城收回思绪,就看见杨拂晓已经捂着嘴哭了出来。

    日记本刚刚翻过一半,杨拂晓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是一封信,笔迹很新,颜色很重,上面的记录时间是在去滑雪场的那两天。

    杨拂晓敏感的发现,在日记本的一边,还撕去了一页。

    而这个纸张,上面的浅灰色条纹,杨拂晓忽然感觉到有点熟悉。

    她恍然间想起来,就是曾经在这间书房内,捡起来的那张撕碎的纸,然后用透明胶带拼接好。

    她的第一感觉没有错。

    那张纸,就是别的人写给顾青城的,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许慕珩,也可以说正是顾青城本身。

    顾青城起身,向杨拂晓走过去,轻轻坐在她的身边。

    杨拂晓的眼泪低落下来打湿了页面,字迹有点晕染开,杨拂晓便赶忙去擦,却一下子将黑色的笔迹染开了。

    顾青城伸出手,直接将杨拂晓按在自己的肩膀处,单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抚着她的背。

    杨拂晓没有挣扎,伏在顾青城的肩头。

    写给顾青城的是:你要对杨拂晓好。

    写给杨拂晓的是:“拂晓,不论是我,还是他,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一直。不要推开我。”

    ………………

    杨拂晓从最开始就知道,顾青城拦着不让她走,肯定是没什么好事的,既然上来了,那肯定就不会轻易放她下楼了。

    她哭的有些久,将这段时间内心里积压在心头的郁气全都纾解出去,内心的包袱解开了,而眼睛却是负重了,哭的眼睛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掉。

    她揉了揉眼睛,身前的人递给她一条刚刚洗过的热毛巾。

    杨拂晓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拿着热毛巾捂着眼,敷了一会儿,感觉眼睛不是那么胀痛了,就起身要离开。

    身后的顾青城说:“你的对等资料还没有拿到。”

    杨拂晓转过来,看向顾青城:“什么?”

    顾青城摊了摊手:“你发小端午和邹波的死因。”

    邹波就是乞丐叔叔,就是端午的爸爸。

    顾青城说:“这是我的诚意。”

    杨拂晓皱了皱眉,刚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