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一个外国人用极其地道的手势来拨去浮在杯口水面上的茶叶,看起来有点古怪。
德罗博士道:“看起来很正常,不管是眼神还是一些外在的表现,但是如果确定的话,我还是要做一些心理上的测试。”
沈洲点了点头:“尽快吧。”
德罗博士在离开之前,好像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转过来说:“沈老爷,之前顾公子有来找过我一次。”
沈洲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什么时候?”
“有两三个月了吧,之后我便直接去了欧洲去做采样了,”德罗博士说,“他问我这种精神性障碍的遗传比率问题。”
沈洲皱了皱眉,“我知道了。”
………………
别墅区。
卧室柔软的大床上,杨拂晓动了动手臂,一层自然光覆在薄薄的眼皮上,睫毛缓缓地眨了两下,睁开了眼睛。
眼睛眯成一条细细的缝,外面的自然光照射进视网膜的同时,大脑尚且没有完全苏醒,杨拂晓已经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好像做了一场梦,梦中她看见了许慕珩。
杨拂晓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这间卧室,并不是在沈家的那一间,地面上铺着木质地板,墙面上挂着有两幅色彩鲜艳的装饰品画。
她发射性地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一套黑色的棉质睡衣,长衣长裤,只不过是男士的,穿在身上有些宽大,不过在手腕和脚踝处,都十分细心的卷了起来。
她的婚纱挂着旁边的衣架上,长裙曳地,只不过裙摆处已经有些脏了,羽绒服折叠放在沙发上。
在短暂的半分钟内,杨拂晓已经将昨天婚礼之后的一切事情全都重新想了一遍,现在她出现在这里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顾青城拿给她的那枚戒指,和在记忆深处是吻合的。
而在熟睡的那个梦,许慕珩温柔低语,好像是梦也好像是真。
杨拂晓转身下了床,从羽绒服的外衣口袋里将戒指盒那张签单拿出来。
还在。
现在杨拂晓根本就没有时间概念,因为手机不在身边,只能看外面的天色来辨认时间,像是正午刚过,阳光已经快要被厚实的云层吞没掉了。
当杨拂晓在手掌心里拨动了一下这枚镶钻的戒指的时候,忽然间发现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
这枚戒指是昨天婚礼上,沈嘉攸给她戴上的,虽然只是走一走过场,沈嘉攸也说,当时戴上,如果婚礼之后不想戴,可以取下来。
房间里不冷,很暖和,杨拂晓拉开门走出去,来到走廊上,越发地觉得这个别墅是在哪里看到过,或者说,在她隐藏在脑海罅隙中的记忆,终于被剥离出来了。
一个越发清晰的念头在脑中成型,杨拂晓踩在木质地板上,下了楼,来到楼下,看见在白色沙发前面厚实的羊绒地毯,以及正在熊熊燃烧着火光的壁炉,杨拂晓一下子愣住了。
这个别墅,就是在三年前,许慕珩曾经带着她来到的那个别墅,里面的摆设都没有改变过。
杨拂晓的内心狂躁地跳了起来,她本以为是一个梦,但是现在展现在面前的,确确实实是和三年前的景象完全吻合了。
许慕珩没有死么?
杨拂晓握紧了手掌心,手指甲扣在掌心内,掐着都有点疼。
她明明将许慕珩面目全非残缺不全的遗体亲手推进火葬场的,然后亲手下葬的骨灰,可是现在……
从侧边的厨房里忽然传出来细微的声音,杨拂晓心中一动,便向厨房走过去,“慕珩?”
“许慕珩?”
门近在咫尺,杨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