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子正在自己的房中,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取出一轴画卷,摊开来是一幅极为精致的仕女图。在仕女图的一侧清晰的题着一篇《诗经·郑风》里的诗篇:野有蔓草,零露薄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他取出自己怀中的纸张,小心的摊开来,上面的“蔓”与仕女图上的“蔓”是一模一样的。他对大祁的书画格外感兴趣,最喜欢的便是这幅仕女图。可他没想到,竟然还能遇见一个,跟仕女图上的女子,如此神似的姑娘。

    如同诗经上所说的: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温柔婉约,美人如玉。

    当然,苏婉压根没往这儿想,只想着随便给了一个字。

    早前她本就喜欢蔓,蔓草是极易生长的,生命力极强,所以她下意识的就告诉了七王子,自己叫:蔓。只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乌素进来的时候,瞧着七王子有些雀跃的模样,微微拧了眉,“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这样高兴?你这一声不吭的出去,知不知道会闯多大的祸?”

    “皇姐,我找到了!”七王子笑着摊开纸张,“你看,她叫蔓。”

    乌素莫名其妙,“什么蔓?”

    “这幅画来自大祁,是我最喜欢的。我一直想找一个这般温婉的姑娘,就在今日,我遇见了。”七王子欣喜,“就跟画中走出来的一样,笑得浅浅的,淡淡的。而且她的名字,是蔓。”

    乌素轻叹一声,“你喜欢上人家了?”

    七王子抿唇,“应该说,挺喜欢的。皇姐,这算不算你们大祁人所说的一见钟情?”

    “涯,父王和母后是不会允许你娶大祁的女子为妻的。”乌素瞧着仕女图,好看是好看,只不过有些时候不是一句我喜欢你,就能解决一切的。

    七王子点了头,“我知道,所以我想和她交朋友。我不想打扰她,但是我喜欢看着她。”

    “那你知道她家住何处?是否婚配吗?”乌素问。

    七王子一愣,脸上的喜悦慢慢散去。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做朋友?”乌素轻叹,“涯,你来大祁是为了什么?可还记得?”

    “我记得!”七王子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纸张,“可是皇姐,我不想到死都不能为自己活一回。皇姐,我——”

    “闭嘴!”乌素好似真的生了气,疾步朝着外头走去。临到门前,她扳直了身子,“你放心,皇姐不会让你有事。大祁能人辈出,所以一定会有机会。”

    七王子笑了笑,“我信皇姐。”

    信,便是!

    乌素抬步离开。

    两位将军不日便可抵达京城,所以整个京城又开始骚动。容景垣领着护卫军,这使团怎么进来的,将来他就得怎么送出去。这都是他的职责,一旦出了事,第一个掉脑袋的就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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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亲王府。

    今夕端着水果进了容景宸的书房,他算是优待了。容景宸那么多的面首,还没有人能踏入书房半步。也唯独今夕,生得极好性格也温和。更重要的是,今夕的脑子格外好使,堪堪谋士之能。

    “外头闹哄哄的。”今夕放下手中的水果,望着提笔书写的容景宸笑道,“殿下就不担心吗?”

    容景宸也不抬头,“担心什么?”

    “七王子失踪,若是出了事,可就是大事。”今夕削着苹果,笑吟吟的望着容景宸。

    “就算他想出事,就目前而言,大王子也不敢下手。”容景宸笑得凉凉的,“过来,到我身边来。”

    闻言,今夕含笑上前,乖顺的坐在容景宸身边,“公主要嫁给恭亲王,这其中必定大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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