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乌素公主和林侧妃带了出来。最后的最后,皇上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恭亲王殿下晕厥不醒,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皇上若真想知道事情,不如等恭亲王殿下醒来再做决定。这惩罚嘛不过是为了示众,然则性命重要。殿下如今重伤不醒,皇上您看这——”

    宋久清打心眼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可又奈何不得,这孟行舟一口一个恭亲王殿下昏睡不醒,三言两语就把这事往容盈身上推。皇帝顾念容盈,又想着容盈如今生死难料,哪里还有心思再去折腾沐王。

    这么一来,不是又把好机会错过了?

    “皇上,沐王就算是掉得家将,但是擅闯月氏大营险些引起交战也是事实!”宋久清忙道,“此事不可不罚!”

    “对!”孟行舟接了话茬,“启禀皇上,宋侯爷这话不虚,此事不可不罚。可是皇上,咱们的军士们可都亲眼看到了恭亲王殿下吐血晕厥,此刻正情绪激动,情绪激昂。皇上惩处沐王本是无可厚非,这般不知轻重擅闯月氏军营,着实该从重处置。然则现在外头有月氏军士虎视眈眈,若——”

    若惩罚过重,动摇军心,万一两国交兵,大祁军队如何能赢?

    皇帝犹豫了一下,“来人,把沐王带下去廷杖三十。”他狠狠盯着跪地的容景垣,“给朕回去好好反省,今日还好你带的是家将,否则朕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军法处置!”

    “多谢父皇开恩,谢父皇恩典!”容景垣重重行礼。

    廷杖三十算是皮肉之苦,比起人头落地都是轻的,但是也够容景垣受的。棍棒加身,这两日怕是下不了床的。所幸容景垣自己也留了一手,带的是家将,没敢私自调兵,否则就不是廷杖三十这么简单。没准,自己这条命也就交代了。

    宋久清冷哼两声,“沐王殿下倒也聪明,难得给自己留了一手,倒教本侯刮目相看了!”

    容景垣伏在刑台上,额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子,疼得整张脸煞白如纸,“多谢宋侯爷抬举,我能有今时今日,都是拜宋侯爷所赐,真是感激不尽。”

    “哼,来日方长,沐王殿下如今就跟本侯道谢,是否言之过早?”宋久清朝着行刑的侍卫冷了一眼,继而拂袖离去,“给本侯用点心,好好的打!”

    棍子不断落下,就在金殿外头,堂堂大祁皇朝的五皇子,众目睽睽之下被廷杖三十。又听得方才南陵侯那一句“用点心,好好的打”,朝臣哪敢在上去触霉头。

    这廷杖也讲究个打法,有的时候打个一百廷杖你明儿个照样活蹦乱跳的。可也有打个十多廷杖就当场毙命的,就看打的手法与力道如何。

    是故别小看这三十廷杖,若容景垣熬不过去,这半辈子许是就得跟林慕白一模一样了。

    孟行舟不紧不慢的站在容景垣身边,瞧着那一记又一记狠狠落下的廷杖。有宋久清那一句话,这顿打怕是轻不了。谁人不知,这沐王虽然是五皇子,可不得宠的皇子连个正儿八经的朝臣都不如。

    “回去好好歇着吧,外头月氏将军之死尚未了结,殿下若不好生将养着,来日若朝廷用人,怕是找不着比殿下更了结月氏之人。”孟行舟轻叹着摇头,徐徐而去。

    容景垣凝了眉头,无力的望着渐行渐远的孟行舟。廷杖似乎轻了一些,然则他亦有些扛不住。再好的身子骨也经不起这样的捶打,三十廷杖下去,真的去了半条命。说起来,也的确是够狠的。

    最后容景垣是被人抬回去的,闭上眼睛之前,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红了眼眶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的女子。她深处寂静的宫闱,默默的与古佛青灯为伴,为的只是不争不抢,不想让他卷入这纷争之中。可是让母亲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那一刻,容景垣有些莫名的崩溃。

    “我没事!”这是他闭上眼睛之前,留给母亲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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