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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在自己手里,何苦说这些丧气话?蝼蚁尚且偷生,难道你不想见自己的儿子了?十多年了,你就不想他吗?”白馥问。

    “想又能怎样?很多东西求不得。”徐慧轻叹一声。

    “求不得就去争取,这世上什么都没有定数,今日巅峰至极,也许明日就是万丈深渊。”白馥想起了御书房内父皇与白少康的对话,心里不由的烦躁起来。

    “殿下。”黑狐上前,“魏王还是没能见到皇上,这事儿怕是得走下下策了。”

    白馥蹙眉,“带着我的凤凰令过去,如果明日午时之前,父皇还不肯见魏王,就把凤凰令交给魏王,让他自己闯御书房去。有些事情,父皇是没办法低头的,但是魏王可以给父皇一个台阶。拿着我的凤凰令,父皇会明白我的意思。”

    “为何不早点?”徐慧不解。

    “父皇还在气头上,隔一夜气儿就消了不少。现在让魏王过去,一旦父皇翻脸,魏王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得让魏王吃点苦头,让父皇知道魏王的救子心切,不然父皇如何下得了台?身为君王,君无戏言,岂能出尔反尔?”白馥撇撇嘴,她自己的性子随了父皇,所以皇帝怎么想的,她倒是能摸出门道来。

    黑狐颔首,“那卑职加紧工事。”

    “好!”白馥抿唇,这容景睿还真是个麻烦。不就是调戏了他一下吗?真是矫情!

    第二天,这魏王更是着急,好在黑狐偷偷送了凤凰令过去。

    最后,魏王是跪着承了这圣旨,答应了这门婚事。为了儿子的命,他只能让容景睿当驸马。可实际上女尊男卑,到时候的局面会是什么样子,魏王心里也很清楚。

    白馥不是普通的公主,是燕亲王。说白了,她将来很有可能凌驾于太子之上,成为皇太女。可如果皇帝真的要把皇位留给白馥,那容盈算什么?

    女皇帝?男皇后?

    这就尴尬了!

    但是如今性命第一,自然是要委曲求全的。

    地道都挖通了,只等着人头落地之前把人给劫了。圣旨却来得及时,白馥悠哉悠哉的跟在宣旨太监的身后,吃着苹果笑嘻嘻的望着他,“你不低头,总有人会替你低头。如今是我的,跟我走吧!”

    容景睿被松绑,其实他知道自己的父王肯定会答应的。只不过有些东西,不该答应得太早,只该答应得恰当好处。答应得太早,容易招致祸端,现在——刚刚好。

    白馥站在容景睿跟前,抬头看着极好的阳光,“你服不服?”

    他蹙眉,没有说话。

    “既然是我的人,那我就带走咯。”白馥笑盈盈的望着宣旨太监,而后看着不远处的魏王急急忙忙的赶来。

    见着白馥,魏王毕恭毕敬,“参见燕亲王殿下。”

    “不必客气,以后都是自家人。”白馥瞧了魏王一眼,笑得意味深长。

    魏王将凤凰令呈上,“多谢殿下。”

    黑狐上前,小心翼翼的接了回去。

    “我跟容景睿有话说,魏王就先回去吧!相关事宜,我想父皇会安排妥当的。”白馥面色微冷。

    “犬子不识礼数,还望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魏王轻叹一声,俄而看了容景睿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容景睿跟着白馥沿着河边走,杨柳低垂,凉风习习。

    “你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白馥道。

    容景睿不语。

    “容景睿,你别给我装傻,我虽然不是什么能通晓古今之人,可我是宫里长大的,所谓的尔虞我诈逃不过我的眼睛。”白馥转身,折柳在手,眸色微凉的盯着他,“有意思吗?”

    “不知殿下所谓何意?”容景睿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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