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执伞伫立。

    音落,有衙役试探性的走向蔓草堆,蔓草齐腰,长得极为茂盛。暗香担虑的站在林慕白身边,瞧了一眼容色不改的林慕白,死死抓紧手中的伞柄。

    所有人都看见衙役进了蔓草丛中,而后——便没了而后。

    过了很久,这衙役都没有出来。

    “不会是走丢了吧?”另两名衙役面色微白的揣测。

    “去找找?”二人看了林慕白一眼,“林姑娘稍等,咱们去找一找,很快回来。”

    “你们两个,不会也走丢了吧?”暗香焦灼,脱口而出。

    二人笑道,“总不能蠢到三个人都迷路吧!”说着,二人结伴,各自抽出了腰间佩刀,一边砍着蔓草,一边往蔓草丛中走去。

    暗香只觉得胸腔里的心,扑通扑通跳得飞速,几乎就要跳出嗓子眼。等待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整个人的神经都高度集中,身子紧张得绷起来,握伞的手也跟着微微轻颤。

    蓦地,两声尖叫一前一后从蔓草丛中响起。

    暗香一下子喊出声来,“师父师父,是不是有野兽?咱们赶紧跑。”

    林慕白握紧了伞柄,“只怕不是野兽!”野兽?野兽能挖坑弄坏他们的马车?野兽能善用各个击破的战术?野兽能带着如此明确的目的性行事?

    若真的如此,那这野兽,约莫是成精了。

    收了伞,林慕白在蔓草丛中奔跑而入,顺着那两名衙役砍出来的路,一直抵达蔓草丛最中央的位置。三名衙役倒伏血泊之中,脖颈上一道清晰的血痕。快速蹲身,林慕白急忙去探三人的脖颈动脉。

    “师父?”暗香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都死了。”林慕白徐徐起身,面色冷凝无温,“快走!”音落,她伸手便去拽身边的暗香。

    哪知,暗香突然惊叫,紧接着身后蔓草丛中探出一双手,快速捂住暗香的口鼻,瞬时将她拖入了蔓草丛中。蔓草摇晃得厉害,如巨蛇一般拖着暗香疾驰而去。

    “暗香!”林慕白慌了,拔腿就追。

    若是暗香出了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不管对方是谁,她隐约有些感觉,好像这些人的目标,似乎是自己。难道是因为这桩连环杀人案?所以对方怕自己查出什么,才对自己下手。可若是如此,为何要对付衙役?这样,岂非更招致朝廷的追捕?

    她未觉得自己发现过多少痕迹,虽然心头存疑,但从未与任何人提及,为何那人会知道?又或者,这根本不是凶手所为,而是——羽睫骇然扬起。

    是夜凌云吗?

    是他吗?

    蔓草丛生的世界里,再无半点声音。

    林慕白沿着蔓草倒伏的方向,拼命的奔跑。无论如何,暗香不能出事。这些年唯她与暗香宋渔这三人相依为命,她一直将暗香当做自己的妹妹,是徒弟也是亲人。除了他们,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自己眷恋的。

    可是,前方已无路。

    所有的痕迹都凭空消失了,那就是说,此人武功甚高,在她的眼皮底下以轻功带走了暗香。快速旋身,林慕白慌了,第一次慌了,“暗香?暗香!”她竭力的呼喊。

    头,莫名的疼。

    那种歇斯底里的声音,似乎不是来源于此刻,而是来源于记忆中某个无法冲破枷锁的呼喊。剧烈的头疼,让她的身子有些轻颤。咬着牙撑着,脑子里很乱,有好多人在说话,像争吵又像是在征战。兵刃交接之声,凄厉的哀嚎,愤怒的嘶吼。

    一切的一切,似乎要将她撕裂开来。

    “暗香?”她竭力喊着,想走出蔓草丛。

    地上的藤蔓忽然将她绊倒,林慕白瞬时扑在地上,胳膊上被茅草的锯齿划上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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