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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还好,孟冬灰的适应能力是挺不错,关键是心态好。

    说过她心大,再怎么,这会儿也看清情势了,没人管她了,她得自力更生。她倒真不是个怨天尤人的性子,老纠急过往。凡事往好了想:再苦,也就一年半了,我做完牢,出去了,定还是能混得风生水起。你通过她跟着什怏还搞了这么多年的营生,就该知道这小姑娘也不是个没主意的。

    这么一来,怎么在这牢里能最大舒适度地过苦日子,成了她“新研究一课题”。四人一间,其他叄儿都比她大,自然“乖巧”还是更招人喜欢。

    孟冬灰话不多,事儿都做到实处。政治学习时,有大姐字写得不利索,她帮忙抄笔记;改造劳动时,有大姐手工包盒子慢了,她就利落点,一人包两份;熄灯前,洗漱,孟冬灰从来把开始最热的水让给人用,都洗完了,她再去用……一来,如今她的作息彻底打乱,为了保证起码的运动量,能尽量多做事她就多做,无所谓;再,她觉得秉着“与人为善”,周遭人际关系和谐了,自然心情也会好。

    于是,果然这孩子讨着人喜欢。狱霸再恶,不会为难一个普通勤快的孩子。再说,说个不该说的,军校不比监狱单纯多少,再恶再霸,孟冬灰又不是没见过,“千夫所指万人冷落”,她都亲身经历过……

    肯定也有心情低落的时候,这时,就把录音笔拿出来听听舅舅的训导……还好,杨木给她的这支录音笔外形就是一支笔,没被没收。

    舅舅的话不敢不听,学习依旧不敢耽误。监狱借阅《史记》继续读,已经读到“七十列传”部分……

    檐溜扫阶除,濯足因及膝。

    欻尔新魂清,忘其在请室。

    残书代高枕,佳辰聊散帙。

    古人生我前,忧乐端非一。

    为乐何多方?医忧苦无术。

    幽幽泣鬼神,往往托纸笔。

    当时每见嗤,千载遥相恤。

    我忧竟何如,辘轳井中。

    宋琬的狱体诗依旧陪伴着她,

    如果说上段牢狱在“悠哉”里度过,识高端、学狐媚,

    那么,近一小段儿牢狱才真正体会到“牢哀之凉悲”,沧桑转苍茫,孟冬灰浸人世冷暖更通透了,才十九啊,心胸打开地更宽广了……

    孟冬灰在修炼,不以苦为苦,

    旁人却全认为她可怜惨了,替她心都操碎了……

    雁落自己都不知道这回他怎么这么磨叽!

    到底求个什么呢?想来想去,竟是就求个她能高高兴兴地出来!

    事情其实挺好办,已经离开临州了撒,转狱当天直接把孟冬灰捞出来就行!……不行哟,人出来了,冬灰会高兴么?她还是看得出来你的刻意撒。

    雁落想,既然动了这大的阵势,就把戏做足,

    让冬灰在洪桥再关一段时日,肯定还是得特殊照顾着,然后再动点脑子让她“立点功”什么的,这样凑足一个“减刑”的本钱,不就自然而然把轴四儿给捞出来了,她还高高兴兴的,多好。

    却,

    这次,真是叫雁落大怒啊!

    事儿还得返回跟什怏联系后说,

    雁落也纳闷,

    关机?

    结果什怏再次回话,一直没打通……

    雁落立即吩咐元智,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已经有些不悦了。人都转到并州了,反倒联系不上了,这才是出了鬼!

    元智当天带着司法部一个管基建的副司,以监舍土地普查的名义就飞到了并州。

    张宏光又是忙乱一头包,尽管这个检查组下来的突然,不过张宏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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