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竖起来了,手再次摁在铜钱剑上,试着应了声。

    她叹息一声,面容慈悲,声音也很平和,就连田国福老娘的气色都很好。

    我松了口气,不伤人,说明冥器上的东西是善的。

    “我不能再陪你,往后万事小心,切莫再入邪途,为他人所利用。”她柔声道,声音是一道男声,清朗温润,如涓涓细流,不急不缓,听着格外的舒服。

    我听着她的话,心头竟发涩,眼圈不由得红了。

    我仔细回想,确定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这声音,就连梦里都没听过,可心里就是难受。

    田国福老娘把冥器放在地上,仰头看着血月,又说:“我曾答应你,为你诵经,去你身上戾气,奈何始终修为不够,怕是要食言了。”

    “没关系。”我哽咽道。

    她长叹一声,“惟愿来世不再相见。”

    说完这话,田国福老娘的脑袋突然耷拉下去,月亮中的血色褪去,好好的冥器也出现裂痕,最后咔擦几声,碎了。

    我蹲在地上,泪如泉涌,莫名的悲伤自责。

    “土子,你没事吧?”杨昊走到我身边,低声问我。

    开始我还能忍得住,一听见杨昊担忧的声音,我彻底忍不住了,抱着他的腰,忍不住嚎啕大哭,不知道为为啥,心里特别憋得慌。

    杨昊拍着我的背,轻声哄着我。

    哭了好半天,我才缓过来,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把。

    我从地上起来,看着那冥器说:“这东西没有恶意。”

    现在我想明白为啥这东西上会有生前活人残存的念想了,冥器不是那个念经之人的,但他是给冥器主人念经,应该是死之前接触这冥器最多,所以才会留了一丝残念在上头。

    我看了眼月亮,现在即使是从田国福老娘的角度来看,月亮上头的血色也消失了。

    想了想,我试探着说:“这个冥器要是以往正常,这次回来突然出事的话,是不是因为这里恰好能看见血月?”

    杨昊点头,道:“很有可能,很可能是血月的出现,唤醒了附着在冥器上的残念。”

    我心里有了决定,还是要找机会从田国福嘴里套出他买冥器的地方。

    李景知是学医的,特地给田国福家人检查了身体,说他们的身体都很健康,我们便收好冥器的碎片,离开了田国福家。

    走几步,我回头看了眼他家门口,想要记住,到时候找机会再过来。

    “我帮你问。”李景知突然说。

    我愣了下,诧异的看向他,“你帮我?”

    他点头,“田叔好酒,我明天中午请他吃个饭,带上一瓶好酒,十有八九能问出来。”

    我舔舔嘴角,他怎么看穿我的想法的?

    “那……谢谢。”我也没客气。

    李景知嗯了声。

    我浑浑噩噩的跟着他们往回走,到院门口时,我突然问他:“李景知,你怎么看出我变了的?”

    他脚步一顿,第一反应竟然是避开我的目光,过了几秒,他才重新转头看向我。

    “首先是语言习惯,你以前说话多是村儿话;其次是眼神,我说了,如今你眉宇间多了戾气,眼神也会时不时的有些凶。”他说。

    还没等我说话,就听丽雅惊讶道:“师兄,你居然观察的这么细致?我都没注意。”

    李景知扯扯嘴角,也没看我们,说了句有事,就快步回了房间。

    我倒没大在意李景知咋看出来的,所谓当局者迷,我还真没注意我说话变了。

    反倒是杨昊,一直盯着李景知的背影,脸色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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