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朝我走边说:“你别动。”
我站着没动,眼睁睁的看着他过来从我头上刮下来一撮头发,用黄符纸包好。
我伸手摸了摸,他刮的挺是地方,耳朵上边,还挺显眼。
我带上帽子,看着他把我的头发烧成灰,放到碗里,又混合上些别的药粉,用水沏开,然后给雨萱儿灌了进去。
“这有用?”我诧异的问。
我感觉自己现在浑身都是宝,不光是血有用,就连头发都能治病。
他解释说:“你的头发是药引子,得配上我配出来的药才管用。”
灌完药,雨萱儿就开始咳嗽,最后呕出来一团血块,才睁开眼睛。
看见我在,她先瞪了许成一眼。
“她正好在附近。”许成小声说。
雨萱儿哼了声,到底没再责怪他,“你出去,我有话跟土子说。”
许成低头退了出去。
她捂着心口从床上下来,一边咳嗽一边说:“我本来不想麻烦你。”
我摇摇头,说:“也没麻烦。”
就是脑袋秃了一块。
她从兜里掏出一块通阴石片,递给我说:“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一个小男孩,靠着这个,你就可以找到他。”
我已经有两块通阴石片,都是之前找修文的时候得到的。
我接过,说:“说实话,我就是给了你几根头发,不算是什么大事。”
就几根头发,似乎不值得她用这个来交换。
她走到我跟前,把手放在我右胳膊上,说:“那不仅仅是几根头头发。”
我心里咯噔一下,撸起右胳膊的袖子,往上一看,顿时惊住了,原本已经接近血红色的阴龙印记,竟然变浅了许多。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问。
雨萱儿回道:“许成做不到,是我,这是我的能力。“
“你能跟阴龙相通?”我震惊道。
她笑着摇头,“不是阴龙,是人,只要我有那人的头发,我就可以吸取她身上的精气。”
我忙着退后几步。
她跟上,指着我手中的石片说:“靠着这三块通阴石片,你肯定能找到那孩子,等你找到那孩子,就会知道你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
听到这话,我心中警惕起来,“你为什么要帮我?上次跟你在一块的那老头,明明是要杀我。”
她坐回床上,又恢复了往常那副高贵冷艳的模样,说:“你救我一命,我帮你一次,谁也不欠谁。”
她没再给我开口的机会,直接叫许成进来,由他扶着,往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她说:“余壤,并不是你一个人在痛苦的活着,事实上,牵扯进来的所有人活的都艰难。”
我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
找到听话,我就能知道最初的那个我是怎么死的,这话说的很明白,可她最后这句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一个人痛苦,所有人都活的艰难。
我突然想起那些自己往铜钱剑上撞的活死人,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意入阴间的大虎……
他们都将彻底消失,是为解脱。
我烦躁的揪头发,想不明白,我到底牵扯进什么样的事情里。
我蹲到墙角,努力压下那股子烦闷,在心里梳理这些日子的事情。
阴龙是个邪物,如今在我身上,很可能会反噬我,毕竟寒冥就是被阴龙反噬,才落得那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