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头比杜刚高一个头,把我拉到身边,居高临下瞪着杜刚,“你碰她试试?”

    杜刚顿时萎了,撇着嘴说:“反正这是我闺女,我想怎么处置就这么处置。”说完,草席子一卷,扛着腊梅往村外走了。

    我急得不行,想要追上去,却被老余头拽住,他叹口气,“没用。”

    “为啥呀?”我急红了眼,特别心疼腊梅,“腊梅就要身干净的衣裳,我有,姥姥前几天给我做的还没穿呢。”

    “丧衣要至亲之人亲手穿上,何况腊梅特意找你,说让她爸给她换身衣裳,这是她的执念,得杜刚亲手给她穿上才行,咱们给穿上也没用。”老余头摇头说。

    杜刚一走,村里人都散了,我和老余头也往家里走。

    姥姥本来坐在外屋,看我回来,站起来说:“喝杯水再睡。”说完就往外走,一脸的不高兴。

    我连忙抱住她的胳膊,撒了好一顿娇,她这才有了笑模样,告诉我明天过去吃饭,她给我炖肉。

    听说能吃肉,我心情好受了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眯起眼睛,糖水甜滋滋的。

    姥姥刚要走,老余头叫住她,说:“她姥,我寻思着把腊梅请回来。”

    “请回来?咋请?她人不是没了吗?”姥姥惊道。

    老余头解释说:“这是东北那边的法子,叫请鬼仙儿,土子容易招邪祟,腊梅阳寿未尽,现在又有心愿未了,也走不了,正好请回来给土子当鬼仙,那种东西就不会再找土子了。”

    姥姥拧着眉,直摇头,“不行,人家都往走送,你还往回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