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上。

    他用力的拽着红线,手腕上被勒的发紫,额头青筋直跳,像是在跟谁拔河一样。

    “不好,他要支撑不住了。”赵毅沉声道,转身就拽着我上前,从兜里掏出把刀子在我手上划了道口子,把我的手摁在老余头用的桃木剑上。

    一碰到白布,我就像是瞬间掉进了火里,浑身上下火烧火燎的疼。

    我眼泪直接下来了,想要把手拿回来,却没有半点力气。

    “别怕……”脖子上的石头突然变凉,黄纸脸的声音响在耳边,手腕上覆上一只微凉的手掌,那种灼烧感渐渐减弱。

    我吸着鼻子,莫名的心安。

    大门哐当一声被吹开,一股股阴风往院子里刮。

    突然一声女人的惨叫,白布上竟凭空出现一道血手印,与此同时放在棺材盖上的蜡烛突然着了起来。

    我浑身一震,刚才那叫声明显不是连胜媳妇的,可我却听着莫名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

    红线骤然断裂,老余头闷哼一声,直接坐到了地上。

    赵毅把我拨拉到一边,用老余头手上的红线把棺材和上头的白布绑起来。

    老余头缓了会,小心翼翼的把红蜡烛挪到屋里,又在火盆里烧了不少的纸钱和元宝,这才轻舒口气。

    “没事吧?”他看着我手上的伤口,瞪了赵毅一眼,“多亏土子没事,她要是受了伤,我跟你拼命。”

    “你这人怎么好赖不分,刚才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把土子拽过去,以她身上的阴气对付那人,你能这么顺利的把连胜媳妇的魂抢回来么?”赵毅反驳道:“你有时间威胁我,还不如去找找到底是谁把连胜媳妇的魂抢走了?”

    我豁然开朗,怪不得连胜媳妇吊死的却找不到魂,原来魂魄被人抢走了。

    难道抢魂的人就是刚才惨叫的女人?

    可她为什么要抢走连胜媳妇的魂呢?

    刚想明白一点,我又被绕晕了。

    老余头没再跟他打嘴仗,说了句:“到底是谁,晚上破了四甲局就知道了。”然后就去找人抬棺出发。

    赵毅跟我一块慢悠悠的走在队伍最后头,他笑着说:“你爸心眼还挺好,特地费劲把连胜媳妇的魂抢回来,免得让她成为无主孤魂。”

    我听的挺直胸膛,我爸心眼当然好。

    等走到连胜媳妇的坟地,我吃了一惊,老余头竟然要把她葬在河边老荒坟!

    赵毅也十分惊讶,一脸深沉的看着老余头。

    我站在老荒坟边上没进去,看着老余头他们埋棺材,总感觉老荒坟里头树林里有东西盯着我们。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老余头,突然听见腊梅的声音,“晚上别来,千万别上矮包子。”

    她怎么知道我们晚上要去矮包子?

    “腊梅?”我试着叫了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也消失了。

    把连胜媳妇埋上以后,老余头就急匆匆的带人离开了。

    回到家吃完午饭,老余头就拿出一套红衣服让我穿。

    我摇头,皱眉说:“我不穿。”

    那衣服是纱料的,像村里老人去世穿的寿衣。

    姥姥也不让,要把衣服抢走,老余头却难得强势一回,“她姥,这事你必须听我的,不然土子可活不了多长时间。”

    最后姥姥拗不过老余头,坐在一边抹着泪生闷气。

    老余头一边给我穿一边跟姥姥说:“她姥,各人有各命,这是土子的命。”

    “我不管什么命,要是今天夜里土子有个啥事,我拼着蹲局子也要让你们偿命。”姥姥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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