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离开九江又谈何容易?纵然你我父子愿意离开,可两万多九江将士是不是也愿意离开呢?只怕为父这边刚下军令,那边两万多将士就该军心浮动、土崩瓦解了。”

    周桓不以为然道:“父亲,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愿意跟咱们走的就一道走,不愿意走的,重归大楚也好,各奔前程也罢,那也由得他们去。”

    周殷苦笑,心忖自己这个长子有勇有谋,也算得上是个难得一见的将才了,不过在政治上却还是略显稚嫩。

    他周殷之所以是周殷,之所以能得到汉王刘邦的器重,不就是因为麾下的几万九江大军么?离了这几万九江大军,刘邦还会认识他周殷?汉王帐下谋臣如云,猛将如雨,他周殷文不如张良、陈平,武不如周勃、吕泽,只身入汉营,又能有什么作为?

    见周殷苦笑不语,周桓有些急道:“父亲,您老人家倒是说句话呀?”

    周殷沉吟了片刻,终于咬牙说道:“这样,为父这便跟武涉先生过江,前往吴中觐见项庄,如果项庄果真能够对以前的事既往不咎,那就重归大楚,如果项庄旧事重提,要拿为父人头祭奠项羽,你再带着族人前往关中不迟。”

    “父亲,此事断然不行!”周桓勃然色变。

    周殷摆了摆手,肃然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说此一顿,周殷又特意叮嘱道:“桓儿,为父离开之后,你要严加约束部曲,且记不能冲动,尤其不能听风便是雨,以免中了别人借刀杀人的诡计!”周殷还真有些担心,在他过江之后,周桓会听信谣言擅动刀兵,那他周殷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周桓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道:“父亲放心,孩儿已经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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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西,汉军大营。

    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汉军骑兵正在进行骑射训练。

    临时搭起的阅兵台上,刘邦、张良、陈平皆披戎装,正迎风肃立在护栏后面,站在阅兵台上居高临下望去,只见黑压压的汉军骑兵犹如无穷无尽的蚁群从西侧草原上风卷残云般掩杀过来,但见马头攒动,蹄声如潮,那声势,何止是壮观?

    倏忽之间,当先那骑高高扬起手中重剑,引吭长嗥:“嗷……”

    尾随其后的数千骑兵便纷纷挽弓搭箭,对准了左侧虚空,下一刻,为首骑将手中的重剑猛然斩下,数千骑兵便同时松开了弓弦,霎那间,几千枝羽箭便已经掠空而起,霎时就在左侧空中交织成了一片密集的箭雨。

    “好!”刘邦狠狠击节道,“寡人有此铁骑,又何惧项庄小儿?!”

    张良、陈平也是神情微动,他们都没想到,两只小小的绳套,竟能够使骑兵的作战方式发生脱胎换骨的变更,说起来,这还得感谢匈奴人,若不是长乐校尉吕台活捉了数千匈奴骑兵,汉军骑兵又岂能装备这个虽然简单却非常实用的马战利器?

    刘邦忽然问道:“子房,陈平,你们说楚军骑兵相比寡人的铁骑如何?”

    张良摇了摇头,陈平却若有所思地说道:“大王,臣有一次去酒肆,曾无意中听到两个韩国马贩在谈论林胡部落的灭族之战,他们说林胡部落其实是被项庄的楚军所灭,而且在击灭林胡一战中,楚军曾经动用了一支非常可怕的骑兵!”

    “一支非常可怕的骑兵?”刘邦凛然道,“什么骑兵?!”

    陈平道:“据那两个马贩说,这支楚军骑兵都由百人将组成,坐骑也都是肩高超过八尺的的宝马,而且连人带马都包裹在hòuhòu的铁甲之中,骑兵所用的长矛更是超过了四丈,林胡骑兵在它们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什么?”刘邦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大惊失色道,“项庄小儿竟有如此骑兵?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大王不必惊慌。”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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