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葭萌关的失守,至此已经不可避免了!

    然而,靳歙却不愿放弃,兀自怒吼道:“冲上去,冲上去堵住他们,别让这些该死的楚蛮子进关,快,冲上去……”

    靳歙很清楚,楚军骁勇绝非汉军所能匹敌,现在,汉军唯一的机会就是抢在楚军主力进城之前堵上城门,只要堵住城门,不让楚军主力进城,汉军或者还有一线生机,如果让楚军源源不断地进城,汉军就必败无疑了。

    靳歙一声令下,汉军顿时蜂拥而上。

    然而,汉军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早在刚刚破门之时,呼延正德便已经怒吼着,带着死战余生五十余名天狼锐士狂暴地冲撞进了汉军阵中,城门即然已经打开,他呼延正德就再不必像钉子般钉在城门内挨打了,现在,终于轮到他们反击了!

    “去死!”呼延正德一声暴吼,钵大的铁拳猛然挥出,一下就将面前汉军的脑袋砸了个稀烂,四散溅射的脑浆血液霎时喷了他满头满头,浓烈的血腥味沁入鼻际,呼延正德非但没有呕吐,却反而伸出舌头贪婪地舐舔了两下。

    对面冲杀在最前面的十几个汉军见状无不骇然。

    “桀桀桀……”呼延正德仰天怪笑数声,遂即就像一尊嗜血的魔神,无比狂暴地冲撞进了汉军阵中,所过之处,汉军将士顿时犹如波分浪裂,竟无人能阻其片刻!仅仅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呼延正德便已经带着五十余锐士突破了汉阵。

    倏忽之间,犹如嗜血魔神般的呼延正德便出现在了靳歙面前。

    “受死吧!”呼延正德嗔目怒吼,黝黑的哑月剑猛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幽暗的轨迹,疾如闪电般斩向了靳歙的颈项。

    靳歙岿然不动,只是两眼怒睁死死地瞪着呼延正德。

    电光石火之间,靳歙只觉颈间一凉,整个人便已经猛然间腾空而起,与此同时,整个世界也开始猛烈地翻滚起来,整个世界不知道翻滚了有多久,才骤然一顿,然后,靳歙看到黑压压的楚军正从他的面前蜂拥而过……

    靳歙心头顿时一片黯然,葭萌关完了。

    葭萌关完了,汉中只怕也是保不住了。

    汉中保不住,整个靳家只怕也是保不住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再下一刻,靳歙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直至被黑暗完全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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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项庄踏上葭萌关城头时,楚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

    随着巴郡郡守靳歙的阵亡,汉军很快便军心涣散,放弃了抵抗,现在,只有少量汉军还在负隅顽抗,其余绝大部份汉军已经四散而逃了。

    汉军虽然也算得上是训练有素,可他们终究是新兵。

    在战场上,老兵永远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既便是主将阵亡,他们也仍能死战不退,可是新兵不行,新兵从未经历过真正的血火洗礼,对于死亡和变故的承受能力,远不足以跟老兵相提并论。

    所以,当靳歙阵亡,当伤亡超过一定数量,汉军很快就崩溃了。

    三千多训练有素的汉军,凭据雄关而守,最终却被两千楚军打得溃不成军,项庄再次缔造了一次战争奇迹!楚军老兵的眸子里再次流露出了久违的灼热,既便是呼延正德这个大漠来的呼衍勇士,望向项庄的眸子里,也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崇敬。

    项庄缓步踏上城头,还没说话,越来越多的老兵便聚集到了关墙下。

    项庄一脚踏上女墙,目光刀一样从关墙下的天狼锐士脸上扫过,喝道:“寡人说过,在我们大楚儿郎的脚下,就没有趟不过去的坎,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们楚军攻不下的城池,更没有我们打不破的关隘,葭萌关……已经被我们踏在脚下了!”

    “大王威武!”聚集在关墙下的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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