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齐国禁军砍成了肉泥。

    “下绞盘,下绞盘……”晋襄一声怒吼,早有十几名虎贲健儿抢上前来,飞速转动绞盘将高耸在半空中的巢车给降了下来,巢车缓缓降下,上面的情形也越发清楚,的确只有两个人,一个紫袍男人,一个青衣秀士。

    那个青衣秀士晋襄认得,是淮南国国相蒯彻。

    不等巢车降到底,晋襄便已牵住绳梯只一荡,跃到了车厢上。

    “蒯彻先生?!”晋襄以手中横刀指了指紫袍男人,问蒯彻道,“他可是韩信?”

    蒯彻默默点头,晋襄眸子里霎时凶芒毕露,手中横刀顺势斜斩,正欲将韩信斩首时,蒯彻忽然轻叹了口气,说道:“晋襄将军,齐王已经崩卒,可否给他留下全尸?”

    “嗯?”晋襄刀锋骤然一顿,再伸手去探韩信鼻息时,发现果然已经气绝了。

    “也罢。”晋襄反手一刀斩断旁边的齐王大纛,遂即仰天大声咆哮起来,“韩信已死,联军败了,联军败了……”

    “韩信已死,联军败了!”

    “韩信已死,联军败了!”

    “韩信已死,联军败了!”

    蜂拥而至的虎贲健儿便纷纷跟着咆哮起来。

    韩信,绝世兵家韩信竟然被他们虎贲军给斩杀了,哈哈!

    不片刻功夫,两万虎贲健儿的声音便汇聚成了一个声音,巨大的声浪直刺长空,势可穿金裂石,骤然听到这一消息,楚军将士神情振奋、士气大振,反观联军将士,则无不神情凄惶、斗志消沉,只片刻功夫,联军便已军心瓦解,兵溃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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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虎贲军嘹亮的怒吼,冷静如毕书,也不禁激动得浑身颤抖。

    下一霎那,毕书猛然一甩身后湿漉漉的大氅,再高高举起双手,无比激动地外加声嘶力竭地仰天长嗥:“韩信已死、联军已败,大家斩首级啦,斩首级啦……”

    毕书的声音由高亢而嘶哑,原本已经筋疲力尽的楚军将士们却纷纷跟着歇斯底里地仰天咆哮起来,望着兵败如山倒的联军,望着那一颗颗攒动的人头,他们分明看到了一份份沉甸甸的战功,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中,楚军将士犹如下山的猛虎、追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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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浊的泥水中,英布正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狂奔。

    前方,茫茫烟雨中隐隐可见彭城巍峨的轮廓,身后,廖廖百余禁军凄惶随行。

    楚军欢声雷动,联军兵溃如山,这一刻,英布真想跪下来嚎啕大哭,淮南军完了,淮南国完了,他这个淮南王也当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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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阴雨却越发的绵密了。

    绵绵阴雨中,韩阖勒马回头,遥望着南边喧嚣、混乱的战场,单薄的嘴唇几乎被他的钢牙生生咬碎,自打记事起,他便一直视韩信为自己的偶像,在他的心目中,韩信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王者,永远不会败,可是今天,他的偶像却崩塌了。

    赵炎轻轻叹息一声,上前劝说道:“太子,我们走吧。”

    韩阖向着南方夜幕下的战场投去最后的一瞥,然后猛然勒马回头,向着北方疾驰而去,直到驰出几十步远,夜空下才传来他冰冷的声音:“从现在开始,寡人就是齐国的王,而不是什么太子,赵炎,你给寡人记住了。”

    赵炎神情黯然,轻轻打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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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刻钟后,毕书站到了韩信的尸首前。

    韩信已经气绝,却仍然保持着王者的尊严,尸身无依无靠,却立而不倒,那双空洞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前方,虽漫无焦点,却深邃如海,里面有骄傲,有不屑,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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