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的军粮供应还不是问题,但时间再长就不行了。

    虎牢关不像武关,武关的高初军还可以从南阳就近得到补给,虽说南阳瘟疫横行,可晒干的粮食并没有被污染,还是可以放心食用的,但是虎牢关距离南阳足足有七八百里,中间还隔着个齐军控制的颖川郡,输送粮食不那么容易。

    事实上,现在连南阳郡的不少县域也还控制在汉军手中,因为楚军赢得沔水之战不久,军中便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为了防止瘟疫扩散,楚军在攻占了郡治宛县、邓县以及穰县等几个大县后,便没有再对周边各县用兵了。

    项庄道:“所以寡人考虑由彭城出兵攻打砀郡,只要攻下砀郡,鸿沟就能疏通,水军的运粮船队也就能够直达荥阳了。”说此一顿,项庄又语含无奈地道,“至于陈郡、颖川郡还有南阳郡剩下的几个县,还是等入冬之后再说罢。”

    入冬后天气转冷,瘟疫十有**会消退,那时就能用兵了。

    不过,楚军也就有余力对砀郡、陈郡、颖川郡还有南阳郡用兵了,再想调集大军攻伐关中或齐地,却是力有不逮了,楚军连败齐、汉两国大军,最后却只捞到了砀、陈、颖川、南阳这四个满目疮痍的残破郡,这让项庄实在有些憋屈。

    百里贤也觉得有些遗憾,但还是劝尉项庄道:“大王,时间在大楚这边。”

    的确,淮南之战、沔水之战后,齐国、汉国国力大损,楚国一家独大之势已成,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优势只会越来越大,这场瘟疫必然会重创楚军,但是最多十年,楚国就能够恢复过来,届时兴兵百万大举北伐,谁能抵挡?

    “时间?”项庄却摇了摇头,叹道,“时间也在匈奴那边。”

    “匈奴?”百里贤闻言一愣,说道,“大王这话从何说起?”

    项庄从案上拿起几个小纸卷递过来,说道:“你先看看这个吧。”

    百里贤接过小纸卷逐一展开,匆匆看完顿时脸色微变,沉声道:“匈奴竟然兵分三路同时攻掠燕国、赵国还有韩国?!”

    “而且,匈奴这次还不是普通的打草谷。”项庄沉声道,“这次匈奴竟一反常态,不再以劫掠财物为目的,而是大肆掳掠妇孺及工匠,其志不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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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吁……”冒顿轻轻勒住战马,再微微扬起右手,身后随行的数百骑撑犁勇士纷纷勒马止步,一行人便停在了上谷郡治、沮阳城门外。

    此时的沮阳城,早已经被匈奴大军所攻陷。

    冒顿采纳了军师公孙说的计谋,派谴三百勇士乔妆北貂胡商事先潜入沮阳城中,然后趁夜打开城门,匈奴骑兵再蜂拥而入,结果不费吹灰之力便攻陷了守备空虚的沮阳城,此时燕军正大举攻伐赵国,沮阳城内竟只有两千老弱病残驻守。

    城门开处,一队队的燕国妇孺、工匠在匈奴骑兵的押解下,鱼贯而出。

    人群之中,一个身材壮硕、肌肤黝黑的壮汉很是醒目,冒顿忍不住以手中马鞭指着壮汉喝问道:“嗳,你是不是铁匠?”

    那壮汉却只是冷冷地横了冒顿一眼,没有理会。

    别说冒顿说的是匈奴话,那壮汉听不懂,就是听得懂他也不会理睬的,华夏族的正统观念历来就很强,看看东胡、西戎、南蛮、北狄这四个对周边蛮族的统称就能看得出来,华夏族自古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在这个时代,像公孙说这样毫无气节的中原人还是极少的。

    当然,真正能够以死全节的人也是不多见的,有道是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冒顿身后的撑梨勇士勃然大怒,纷纷拔剑要杀那壮汉,却被冒顿制止了,冒顿早就被公叔说给说服了,在他的眼里,像眼前壮汉这样的工匠简直就是匈奴人的宝贝,这些人可是能够改变整个匈奴的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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