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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于马上,环顾着这寻常的街,寻常巷陌,寻常家宅,没待云霁寒说话,我低头浅笑了下,“这也许是她最好的归宿吧。”我把药材和糕点都打了个小包,交给了雪儿和小九,叫他们两个翻墙送进去。
云霁寒有些意外地看我重新上马,他大概以为我是来个陆机叙旧的。
看着门匾上的“陆府”二字,我不禁想,陆机活在这世上,他图的是什么呢?为了黄雀儿,他折了腿,毁了容,为了巫马毅的一双儿女,他又瞎了眼。
他有没有为他自己活过?他难道不累?
我还有许多疑问,可我不想过问,也不想再见到他了。
从前总总,他对黄雀儿的一厢情愿,一片深情,终是错付了。
怪不得别人,那时候的我,谁也不信。
等小九和雪儿回来了,我也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我们回去吧?”我说出这话的时候,云霁寒明显松了口气。
陆机,我不扰你,望你余生,平平安安。
待回了沧海楼,我叫尉迟念文取了两坛子50年陈酿,提着两小坛酒,我去了药仙的住所。
进了庭院,药仙正坐在树上吹笛子,他没有抬眼看我,可他笛子的旋律却变得轻快了,想来他的心情也轻快了。
“清风!”
我唤他一声,把两坛酒搁在了庭院里的一张石桌上。
“下来,你我故人,各一坛,如何?”
我先坐了下来,药仙听了,果然停了笛声,睁眼瞧我。
他眼神迷离,可能早就醉了。
“你还记得?”药仙轻声问。
我讪笑道:“这话该我问你吧?”
药仙低头,他把笛子揣进袖间,说:“我不知该唤你魏姑娘,还是四娘?”
我打开一坛酒,浓郁的酒香瞬间溢了出来,果然是好酒。
“你还是叫我江采霜吧?”我冲着药仙郑重地说。
“你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
我把另一坛酒丢给药仙。
药仙把酒塞打开,只喝了一小口,一副谦谦君子模样,谁能想到这是个成天摆弄毒虫的药师?
药仙说:“我与琴魔被那石头带回到30年前,我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药仙苦笑:“文四娘,你是我的情劫。”
我喝了一大口酒,调侃道:“那看来是渡劫失败了,不然你就和姬处默一样了。”
药仙跳下树来,他又喝了一小口:“可能吧。”
我突然想起来,便问他:“当年你说要回青龙堂办事,为何去而不返?你……真的被炼成蛊了?”
“哈哈!”
药仙被我逗乐了,他要是真的被炼成了蛊,又怎么会在这儿呢?
药仙坐下来,举着酒坛,说:“我被重伤,被大浪卷走,若非如此,他们不敢动你!”
我点点头,当年我们都被算计了,后来百鬼窟大乱,新教主上位,百鬼窟四分五裂。我们俩的死,是为后面的一切埋下了祸根。
药仙说:“四娘,其实当年我回去,是要准备娶……”
“别说!”
我及时打住了药仙的话。
“清风,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如今你我只能做朋友。”
我把坛中酒饮尽,对药仙说:“人生没有如果,我们回不到过去,如今我原身已毁,我就是江采霜,云霁寒的妻,承国的皇后。至于从前的,我们就当是,做了场梦吧。”
“其实到最后,我对你的感情也是朦朦胧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