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头还在痛,我耳畔仿佛响起一个格外辽远的声音,她在唱着:“天地崩卒,火凤南奔,天哭哭,天哭哭……”

    这声音,是魏南青的声音,可是周遭明明是黑的。

    “他回不来了。”这声音也是很熟悉,只是我一时懵住了,想不起来了。

    “还有一个法子。”魏南青的嗓子是嘶哑的。

    那个声音又响起:“织魂是要遭天谴的!你别疯了!”

    “哈哈哈哈……”魏南青笑得那般绝望,我听着她的笑,眼泪就不自觉地涌出来,最后,我竟然是哭醒的。

    心里一阵阵的抽痛,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是特别特别的难过,就是特别的想哭。

    我大声哭起来,好像除了哭,就没有别的法子不叫我的心不难受。

    这份悲伤,仿佛是源自于灵魂深处,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这么哭过。

    原来失去一个心爱的人,不是心死了,不是人伤了,而是你人生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无望。

    “你又想起了什么?”

    我愣了下,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人。

    药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冷眼看着我,他用笛子点了下我的脑袋,说:“气大伤身,你得控制一下你的小暴脾气。”

    我拂去脸上的泪水,坐起身子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宝月宫的内殿。

    “云霁寒准你进来?”

    我有些好奇。

    药仙自信地挑了下眉毛,说:“连那个什么家主都束手无策,他不求我,还能怎么样?”

    “求你?恕我不相信你的鬼话。”

    云霁寒会求人?还求自己的情敌?天塌了都没可能。

    药仙不置可否:“哼!”

    他抬脚就走,他走到了门口,才说:“你们俩,还真是!哼!”

    药仙到底想说什么?

    门打开了,云霁寒正立在门口,他直接越过药仙奔过来,抓住我的手,又来拂我的额头,他摩挲着我的手掌:“怎么这么凉?”

    “没有,夜里风大。”

    眼前的云霁寒与回忆里那个拿自己祭天的男人影子重合,我的眼泪飞出来,我靠在云霁寒肩头,难以名状的难过又一次袭来。

    云霁寒轻轻拍着我的背,把我拥在他怀里,我把头靠在云霁寒胸前,听着他的心跳,我抽了下鼻子:“三哥,我要你答应我,不管有一天,这天下有多么的需要你,你都不要放开我的手,可以吗?”

    云霁寒把我的乱发捋直,他嗓子有点哑:“好,答应你。”

    “哼!”

    门口的人又是一声冷哼,药仙还没走吗?

    “他定会再一次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