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武康执红先行,拈起左边馬,跳出正日格。

    李义府进兵应对,武康呵呵笑道:“诚如李公所言,崔公上书也行,可他没有勇气,也觉得没必要。长孙无忌会反对,宰相们也会反对,怕遭他们报复。”

    我也怕报复,李义府扯出嘲讽,很快想到什么,神情渐渐慎重。仔细品味话语,渐渐露出了然:王皇后是王思政的孙女,王思政是西魏左仆射;长孙无忌是长孙晟之子,长孙晟是前隋,右骁卫将军。

    来济是来护儿之子,来护儿是前隋,左翊卫大将军;韩瑗祖籍雍州三原,经长孙无忌举荐,才升任宰相;褚遂良是褚亮之子,褚亮是前隋,散骑常侍。

    武康浅笑道:“王皇后和长孙无忌,以及那些宰相,要么是魏臣之后,要么是隋臣之后。他们有个共同名字——关陇门阀。皇后出身关陇门阀,才符合他们的利益。”

    匹馬冲出河界,武康继续:“立媚娘为皇后,他们反对;立萧淑妃为皇后,他们也会反对;普天下全部女子,只要不是关陇系出身,他们都会反对。”

    李义府困住匹馬,出車攻击左路。武康支仕防守,浅笑道:“关陇门阀垄断朝政,圣人雄才大略,不甘心被架空。废王立武只是幌子,若归根结底,还是政治 斗争。此政斗棋局,圣人要做棋手,不能做棋子。需要有重臣,充当先锋官,开启这局棋。”

    单車斩匹馬,李义府笑呵呵:“棋局太大,贤弟的馬,贪功冒进,孤立无援,所以被绞杀。崔义玄不敢做先锋,害怕关陇门阀报复,难道我就不怕吗?”

    武康不置可否,支相防守:“关陇门阀的报复,最坏的结果,无非丢官罢职。舅翁家大业大,不敢投鼠忌器,可李公不同。您已经丢官,已经面临最坏结果,还怕什么呀?”

    盯着九宫棋子,言辞凿凿:“馬孤立无援,車横冲直撞,进可攻退可守。越是不需要援助,越能得到援助。关陇门阀专权,同僚早就不满,只要車开出去,肯定有人上車。”

    李义府拿起車,移动到顶门“相”上,摇头晃脑道:“贤弟这手是臭棋,故意送我宰相。然而此相,并非彼相;此宰相,并非彼宰相。贤弟没此能力,武昭仪也没有。”

    武康不否认,淡淡说道:“一口吃不成胖子,现在不该考虑宰相;贬官敕书的留中,才是燃眉之急。还是那句话,我理解的危机,是危险中的机遇。机遇就在眼前,去蜀地做司马?继续做中书舍人?全在李公一念之间!”

    車砸在相上,发出清脆声响。李义府拈起相,塞进袖子里,笑容多几分真诚。手指红帥,盯着武康说:“我现在将军,贤弟要解局,只能弃車保帥。”

    武康浑不在意,舍弃两颗車,李义府笑逐颜开:“愚兄很不解,你和武昭仪,并无血缘关系。为何设身处地,处处为她着想?帥只有一个,不知在贤弟心里,谁是真正的帥?”

    武康不想回答,打开腰间算袋,抓起红帥塞袋里。站起身抱拳,开始商业互吹:“李公棋艺高超,武康自愧不如;李公旗开得胜,是个好兆头。”

    李义府爽朗大笑,抱拳回礼:“借贤弟吉言,我还有事处理,这便告辞了。倘若旗开得胜,成为常胜将军,袖中这颗相,有朝一日还给贤弟。”

    又寒暄片刻,谈话就此结束,送李义府离开。终于完成第三件事,回棋盘前,见新城红了眼圈。无奈叹口气,来个摸头杀:“漱玉对不起,这是历史大势,我们无法阻止。以李义府的德行,就算我不提点,也会放手一搏。”

    新城仰脸直视:“这些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要长孙诠活命。只要他活着,你女儿就会幸福,否则我就把她...嫁给杀猪的屠夫,让她受一辈子的苦。”

    武康当场懵逼,倒霉娘们儿呦,她也是你女儿。满满的无奈,正想是怼几句,又听新城质问:李义府的问题,你还没回答,赶紧告诉我...别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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