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妇人略微变脸,纠结片刻:“那也没的,都督是天下第一好官,狄公就是第二好官。狄公的官衣,留给我家娘子,将来嫁个好人家。叶家大兄弟,嫂子要招待客人,不和你聊啦。”

    夫妻千恩万谢,跟着妇人进门,韩五有些后悔,后悔没要圣袍。转身继续走,又被住家户拦住,也是要圣袍的,每天管三顿饭。好容易解释清楚,又被第三家拦住,干脆撒腿快跑,嘴里大喊没圣袍。

    跑到巷子尽头,来到张家门口,有辆牛车驶出。韩五道明来历,穿华服的中年人,正是主家张七。他吩咐人拿米糕,韩五狼吞虎咽,张七淡淡道:“有事要做,跟着我们,不要乱跑。”

    韩五点头应诺,跟在牛车后,牛车停在隔壁。张七和户主交涉,竟然要买圣袍,张口就是五贯。韩五瞠目结舌,五贯够我家吃五年,就算圣人的衣服,也不值五贯吧?

    交易很快达成,主家拿出三块布,张七放算袋里。仆人打开车帘,满车子的铜钱,韩五开始搬钱,十五贯送进主家。然后挨家挨户,购买邻居圣袍,很快买到几十条。

    韩五更加疑惑,主家买这么多,家里孩子多吗?

    一路无话,来到坊门妇人家。妇人得知来意,直接冷嘲热讽:“多少钱都不卖,老娘家里有钱,圣袍留给孩子。张七啊张七,你的如意算盘,别以为老娘不知。想借圣袍,抢我家生意?”

    张七摇头,异常陈恳:“咱们做白蜡的,做人不能忘本,你也应该知道,白蜡树是武公引进的。当初揭不开锅,现在锦衣玉食,皆拜蜡树所赐,是不是这个理?”

    妇人掐着腰,扯嗓门咆哮:“老娘没忘本,去我家堂屋看看,有武公的功德牌。今年中秋节,给他送五十团蜡,可他啥不要。我张七郎,你什么意思,这和圣袍有关吗?”

    张七郎摇头:“妇人家啥都不懂,武公自己犯‘大不敬’,不是哄骗括人,而是千真万确。武公对我有恩,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买下所有圣袍,重新缝合起来,送给武公赎罪。”

    妇人沉下脸,手不再掐腰,沉吟片刻道:“你是不是哄我,那么好的官,朝廷会杀头?若真是这样,你能买多少?你看这样如何,咱们现在去蜡会,集合所有会员,共同想办法。”

    众人拾柴火焰高,张七当即赞同,安排仆人买布,与妇人匆匆离开。望着他们的背影,韩五百思不解,琢磨刚才的话。武公那么好的官,是婺州一片青天,真的会被杀头吗?

    黄昏时分,所有灾民进城,安排好一切,武康匆匆回家。匆匆来到柴院,钱顺和平郎迎上,两人眼珠通红。平郎紧咬嘴唇,钱顺满脸坚毅,拍胸脯信誓旦旦:“大佬您放心,我带弟兄们蹲守,朝廷的钦差,不能活着进婺州。”

    作死啊你们,武康翻出白眼,黑着脸训斥:“别胡八道,那是犯上作乱,那是万劫不复。你们也别担心,那个和尚,还有一线生机。这样吧,你和平郎去京城,去找新城公主,让她向皇后汇报。”

    两人迟疑几息,应诺转身离开。武康走进柴院,拿出怀里米袋,一时心有戚戚。挽救数万灾民,洗清全部罪孽,心情无也很放松。

    您的毕生愿望,我帮你实现了。强颜欢笑进门,刹那楞在原地,墙上四个血字:愧对康儿。

    呵呵两声,眼泪簌簌,掀开被子。阿爹已经走了,没等我回来,我还是晚一步。抱阿爹平躺,擦去嘴角血,盖上新棉被。解开荷包红绳,米粒倒入口中,不停的咀嚼...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