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耆老说道:“当初平定叛乱,战死和伤残民兵,武公每年慰问,送去米面和布匹。这样的将军,称得上爱兵吧?”
李勣点头,王耆老继续:“附近村的残兵,在矿山做监工,工钱不比别人少。前年勇康水决堤,武康带人下水,用身体堵决口,最终堵住河堤。请问李将军,这样的官员,会大不敬吗?”
哑口无言,李勣沉默。王耆老不满意,甩开他的搀扶,面向众耆老:“诸位老兄弟,武公一旦进京,定被奸人所害,咱们不能答应。两位钦差大臣,想过城门可以,踩着老朽的残躯。”
说完坐地上,耆老纷纷效仿,城门完全被堵。百姓振臂高挥,万人齐喊冤枉,声势震天动地。押解士兵沉默,李勣索性闭眼,感觉像过街老鼠,被万人唾骂。
李元嘉心急如焚,苦苦哀求众老人,急的脸色通红。无计可施间,觉察袖子被扯,低头见李勣手势,立刻转身哀求:“贤侄说句话啊,叔父没为难你,也别为难叔父呀。”
这位黔驴技穷,开始攀亲戚了。武康喟然长叹,这样不是办法,便点头应允。李元嘉欣喜若狂,抹掉额头冷汗,接过囚车钥匙,亲自打开锁链。抱起万户坛,腋夹龟壳衣,眼神殷切,满脸哀求。
武康钻出囚车,来到耆老跟前,缓缓跪倒在地。耆老赶紧起身,把他拉起来,武康扯出苦笑:“诸位老先生,这样没用的,他们奉命行事,难为他们没意义。现在还没定数,我只是进京受审,一切尚不可知。”
孙耆老摇头:“您就别骗我了,老夫不是傻子,若是进京受审,不会坐囚车里。您剪碎圣袍,是为了救灾民,难道数万流民的命,比不上一件衣袍吗?”
狄仁杰上前,抱拳哀求道:“孙老先生,这样真没用,圣人定会明察秋毫。武公的阿姊,是当朝的皇后,她不用允许任何人,无理加害武公。”
婺官苦苦哀求,李勣和李元嘉,也苦口婆心劝说。武康无数次保证,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进京受审。僵持半个时辰,还是无济于事,无奈抱起孙耆老。众官员齐下手,抱开所以老人,终于出了城门。
转身欲入囚车,却被李勣拦住。李元嘉直接锁囚门,您要是再入囚车,我们走不出婺州。真的很无奈,走在队伍前边,充当开路先锋。很快再被震撼,官道两侧都是百姓,一眼望不到边。
万人空巷送武康,心中没有遗憾,不枉此生了。冲左右不断作揖,不像去京城受死,反像被夹道欢迎。离开婺州之前,昼伏夜出吧,省的节外生枝。
空荡荡婺州城,空荡荡刺史府,小晴无助哭泣。旁边众多妇人,是同僚的家属,安慰无济于事。骆母老泪纵横,嘴里直喊造孽,狄嫂抱着闹闹,不停的哄着。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佛号,小晴刹那止哭,起身冲过去。跪和尚面前,双手合十,苦苦哀求:“大师曾言,我能救夫君,求您指点迷津。无论刀山火海,就算丢掉命,我也要救夫君。”
众人围过来,小和尚虚扶,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夫人免礼,贫僧祖为此而来。婺州城民齐出,耆老拦路喊冤,百姓列队官道,直至婺杭边界。”
和尚再诵佛号:“善哉善哉,如此画面,感人肺腑。常言说的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让圣人和朝臣,感受万民心意,才能救武公脱险。能救武公者,只有万民,阿弥陀佛。”
说完转身离开,小晴仔细感悟,重重磕头感恩。从地上爬起,哀求众位妇人:“求您们帮我,缝制长布卷,我跪求万民留书。只有万民留名,只有万民上书,才能救夫君,求嫂子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