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武公带领婺兵,手里拿着铁锹,鼠群里杀老鼠。阿姊在信里说,武公是白虎转世,老鼠爬他身上,全都不敢下嘴。”
人群阵阵唏嘘,瘦猴口才不错,李折冲和岑果毅,也投来敬畏目光。武康哭笑不得,你丫才是白虎,摇摇头笑道:“没那么夸张,老鼠也咬我。现在我后背上,还有被咬的伤疤,别人云亦云的。”
此时响起马蹄声,武康抬头观望,是薛仁贵骑着斗骢,瞬间消失不见。婺营编为步兵团,战马都借给骑兵,斗骢借给斥候营。看他急匆匆的,应是紧急军情,于是看向李折冲。
三大军官对视,同时起身离开,走向中央指挥台。此地是南原制高点,坡度异常平缓,直径不到一里。驻扎五支折冲,两个上等府,三个中等府,共有府兵五千三。
临时搭建指挥台,在山坡最高点,挂着西突厥舆图。燕然副都护萧嗣业,聚精会神看舆图,两排武官左右站。五位折冲都尉,深红色武官服;三个上府果毅,浅红色武官服;六个中府果毅,深绿色武官服;一个武康,黑色保安服。
鸡立鹤群般,相当的尴尬,自觉排末位。不到两刻钟,急促马蹄响,传令兵来到。带来总管军令,声音很洪亮:西突厥沙钵罗可汗,率突厥十姓骑兵,大约十三万。过乞则里八寺海,预计半个时辰后,到达我军营地。大总管有令,即刻部署军阵。
众人无不色变,对方十三万骑兵,我方五千余步兵,兵力太悬殊呀。武康眉头微蹙,乞则里八寺海,应该是乌伦古湖。位于福海县境内,与富蕴县接壤,突厥来的好快呀。
刹那恍然大悟,苏定方的策略,是以步兵做肉盾,消耗突厥兵的士气。曹刿论战中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步兵要抵挡攻势,至少抵挡三波,达到“三而竭”效果。
然后骑兵趁机冲杀,方有获胜可能,这是绝对的险棋。不足六千步兵,抵挡十三万骑兵,玩笑开的很大。然而转念想想,也认为只有此策,才能险中求胜。
此刻军阵周围,响起嘹亮号令:突厥来袭,战斗准备,聚众成圆,攒槊外向。军令很好理解,五支府兵排圆圈,枪槊一致对外,抵挡突厥骑兵的冲击。
萧嗣业轻咳,扫视众武官,直接发号施令:“坚守各自防线,没有中军命令,任何人不许撤退。哪处防线破裂,其折冲和果毅,全部军法行事。已然时不我待,你们都去准备,变之暂且留下。”
众武官应诺离开,萧嗣业走过来,盯着武康说:“西线首当其冲,兴隆府的压力,是最为艰巨的。变之要竭尽所能,力保西线不失。否则军法无情,大总管的徒弟,也难逃其咎。”
武康双手抱拳,点头应诺,转身离开。婺营襄助萧嗣业,没想到被老家伙,放第一关受死。狗屁总管弟子,萧扑街是想说,武皇后的堂弟,也难辞其咎吧。
你出身兰陵萧氏,与萧淑妃是本家,自然厌恶我和媚娘。西线直面突厥营,是难啃的骨头,公报私仇啊你。不过没关系,军令如泰山,乃翁硬扛就是。
快步回到西防线,楚神客、毕正指挥着,众卫士火速布阵。五棱长方形铁盾,底部埋入草地,盾兵后背倚靠。两根手臂粗短棍,支撑铁盾顶部,与地面成三角形。
枪槊兵蹲着,与盾兵肩并肩,沿盾牌围拢。弓箭兵排纵队,站盾牌后面,戴毡帽穿毡裘。腰里挂横刀,左手提强弓,后背皮箭囊,有箭矢六十。队列间的空隙,蹲着的卫士填充,准备顶替前排枪兵。
放眼望四周,唐兵结成圈,五千多卫士,被铁盾栅栏围拢。不远处毕校尉,竟然没有批甲,很不合常理。按折冲府配置,所有基层军官,都会配铠甲啊。斟酌片刻,高声问道:“左团毕校尉,为何不披甲?”
毕正大声回话,处木昆战役中,铠甲被敌兵砍烂。倒霉的小子,武康心思电转,对他发号施令:“穿我的明光铠,我要指挥弓箭手,铁甲沉重碍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