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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康很纳闷儿,该死的老许头,我没得罪你啊。我与你儿子,关系非常好,为何要坑我。气氛越发压抑,李九面沉似水,瞟了眼媚娘,开始和稀泥:“路线武卿主选,许相公不在其位,自然不好参与。”
明显的袒护,媚娘不置可否,许敬宗赶紧解围:“启禀陛下皇后,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问题。为了安全起见,为保陛下天威,不能简装出行。是以老臣建议,车队饶行临颍,东面进许州城。”
许圉师反驳:“临时改变路线,会有许多问题。首先劳民伤财,其次会出纰漏,倘若圣驾有失,臣等万死莫恕。许长史曾言,按照当地习俗,生祭妬女祠,便可削减怨气。”
果然有后手,武康顿觉不妙,老家伙要使坏。媚娘脸色更冷,李义府出列反驳:“许相公言之谬矣,生祭有为天和,为帝王所不齿。尔置圣人失义,到底是何居心?”
许圉师冷下脸,阴阳怪气道:“李相公言重了,本官并无此意。许州生祭妬女祠,用阳气重的男子,身穿单薄布衣,拜在祠堂门外。祭品身插鸟羽,对着祠堂稽首,七七四十九次,可暂时化解怨气。”
武康被视线聚焦,恨的咬牙切齿,真的在坑我啊。老狐狸的言外意,老子征伐沙场,阳气自然极重。并且这场闹剧,我是始作俑者,肯定要被黑锅。
众人心知肚明,这么冷的天,穿单薄衣服,非得冻出病。变之身强体健,也绝对挨不住。最主要的是,王八好当气难受,浑身插满羽毛,肯定沦为笑柄。
若真如此作践,恐怕武康以后,在文武百官前,根本抬不[海棠书屋 ]起头。媚娘强压怒火,可怜巴巴望李九,强颜欢笑道:“此乃无稽之谈,妾身窃以为,绕路走是良策。”
许敬宗和李义府,马上随声附和;李勣偷瞄武康,选择置身事外;许圉师等人,自然坚决反对,又是上纲上线。李九犹豫不决,良久之后,望向这边。
武康暗叫不好,要恶心乃翁啊。脑筋快速转动,也就十秒功夫,想到了馊主意。再次恭敬行礼,义正辞严道:“陛下仪仗出行,千乘万骑扈从,风伯为之清尘,雨师前来洒道,妬女何惧之有?”
话语掷地有声,配合无畏神情,当显丈夫之风。许敬宗立刻附议:“陛下九五之尊,更为天之骄子,风伯雨师诸神,必然全力相助。老臣窃以为,陛下的天威,可镇压妬女怨气。”
李义府随即附议,呈上热乎乎马屁。李勣笑而不语,许圉师等面面相觑,也都闭上了嘴。媚娘见缝插针,温言软语劝谏,众神庇佑陛下,咱不怕妬女。
李九脸色大好,颇为豪迈道:“众卿言之有理,朕乃天子,何惧妬女?传令下去,一刻钟之后,队伍直奔许州。朕倒要看看,介子推之女弟,敢不敢降风雪!”
这话说的霸气,众人也被感染,齐呼陛下圣明。问题圆满解决,武康瞅瞅许圉师,嘴角扯出诡笑。咱俩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乃翁睚眦必报,等着被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