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长史府外,半开玩笑道:“老夫要执勤,你注意安全,明天还头盔。”

    再次躬身作揖,木然迈开脚步,肩膀又被扣住。茫然抬起头,看着死胡同,颓然的转身,低着头离开。苏定方摇头叹息,注视颓废身影,直至消失巷口。

    回到长史府,大步去后宅,直奔公主榻院。遣散所有卫士,宫人不敢阻拦。来到卧室外,抬手敲房门,突听呜咽声。手僵在半空,良久之后,转离开,这又何必呢?

    满桌残羹,满地狼藉,满目疮痍。新城瘫坐,头埋膝盖,压抑抽泣。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响起童声:阿母不哭了,阿爹走了吗?他又气阿母,真的好讨厌,再也不理他了。

    新城抬起泪眼,紧紧抱住女儿,下意识摇头辩解:“是阿母不对,不该咒骂他,他也很苦的。秀秀答应我,无论何时何地,都别惹他伤心,他会痛不欲生的。”

    二丫绷着嘴,小脸很纠结,良久点头说:“我喜欢阿爹,陪我捉迷藏,让我骑牛牛。我更喜欢阿母,只要他疼您,不惹您生气,我就不惹他生气。”

    新城擦干泪,挤出丝笑意,起身收拾着。二丫也帮忙,清理残羹冷炙,拿抹布擦桌子。母女齐心,半时辰后,卧室恢复如初。只是碎的碗碟,再也不能复原。

    许州城刺史府,到处明岗暗哨,宫人到处奔波。圣人驾临此处,江刺史的家眷,全部搬到外面。后宅主卧室里,李九躺在床上,两名按摩博士,为他疏缓头痛。

    按摩很快结束,两个博士离开,媚娘端来药汤,服侍李九喝下。垫上高枕头,温言软语道:“左武卫大将军,苏定方有奏章。他与康郎商议,建议的狩猎地,襄城乡紫云山。”

    沉默片刻,继续说道:“陛下身体不适,把取消狩猎吧,或者延期押后。康郎奏章言,太极宫地势低,湿气也很重,会加重陛下风疾。建议速建大明宫,搬大明宫住宿。”

    李九睁开双眼,媚娘扶他坐床,后背垫上枕头。回忆片刻,李九开口:“贞观八年十月,阿爷建永安宫,意为长永安泰,作为祖父宿宫。贞观九年正月,更名大明宫,哪知五月份,祖父崩于大安宫,大明宫中止建造。”   轻声咳嗽,武媚伺候,李九摆手,淡淡说道:“想不到武变之,忧心我的身体,建议重建大明宫。他有这份心,难能可贵嘛。关于此事,你怎么看?”

    武媚嗔道:“妾身不依嘛,康郎忠心耿耿,陛下身体抱恙,他也忧心忡忡。康郎手不释卷,之前读书经,现在读医经。今天他休沐,还去大林坊,求教林名医,忠心可鉴呀。”

    李九笑而不语,了解那小子,他因为阿姊,才忧心姊婿。沉吟片刻,呵呵戏谑:“他去大林坊,是幽会漱玉,顺便求医问药。不说这些了,回答问题吧。”

    武媚还是不依,嗲声嗲气撒娇,惹的龙颜喜悦。调笑片刻,媚娘取药,柳眉轻蹙。看来在他心里,还是颇有微词,还在排斥康郎。情况依旧糟糕,这该如何是好?

    药碗给王伏胜,遣散所有奴婢,关闭卧室房门。回到病榻前,柔声细语言:“站在妾身立场,陛下身体重要。我会批准奏折,把重建大明宫,正式提上议程。站在国家立场,现在不是时候,心腹大患未除。”

    李九很欣慰:“武康曾说过,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高句丽不除,东线无宁日,我寝食难安。等回到东都,便调兵遣将,再伐高句丽。铲除心腹大患,再重建大明宫。”

    媚娘拍马屁:“陛下英明神武,三军将士用命,定能马到功成。妾身恳求陛下,此次伐高句丽,别让康郎出征。太医博士说过,大海湿气最重。若再次出海,恐怕叔父家,再也无子嗣。”

    话语饱含辛酸,模样泫然欲泣。李九揽妻如怀,柔声安慰着:“都是我的错,不该让他西征。讨伐西突厥,不幸染恶疾,导致不能生育。媚娘放心吧,这次东征三韩,我不让他参与。”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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