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奉辰侍卫,都不知道行踪,右奉辰长史崔神庆,汇报揪心的消息:今日辰时五刻,圣人带权善才,离开了承天门,可能已经出宫。
武康纠结许久,找来笔墨纸砚,快速书写便条。连同私人印章,交给四钱吩咐:“再次劳烦娘子,去右监门卫所,见李孟尝将军,求问圣人行踪。你这样和他说,倘若出手相助,武康欠他人情。”
四钱应诺离开,门内哀嚎更响,稳婆连喊用力。已经进入生产,武康双手合十,闭目诚心祈祷。妇人们生孩子,单脚入鬼门关,现在医疗不行,希望她能挺过去。
不断的祈祷着,李德官匆匆进门,手中的镇痛药,已经派不上用场。无奈叹口气,继续祈祷着,德官小声汇报:“赵将军托奴转告,今日辰时七刻,荣国府的后门,驶出辆小马车。”
武康陡然转身,视线瞬间锁定,带着浓浓杀气。德官头皮发麻,垂着脑袋汇报:“赵将军还说,亲卫跟踪途中,被金吾卫阻拦。他们二话不说,把人带到了卫所,关押近半个时辰后。”
话到这个份上,已经清楚明白,马车里的人,肯定是武顺。李九悄悄出宫,武顺悄然出门,他们又在偷情。她立下的誓言,貌似没放心上,不怕遭报应吗?
笑意愈发阴森,该死的李九,忒不是东西。你妻子生孩子,你却幽会情人,简直狼心狗肺。这时四钱回来,伏在武康耳边,压低声音汇报:“李将军不见奴,他说他也不知,圣人去了哪里。”
武康冷笑更甚,再次闭上双眼,回忆那天郊游,和武顺的对话。是我太天真了,对此事的处理,太过于理想化。武顺没主见,心志也不坚,若是李九纠缠,她也拒绝不了。
媚娘立足皇宫,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皇后之位。她绝不会允许,别人染指后位,哪怕这个别人,是她的同胞姊。她也不会允许,武顺进宫为妃。
这就是出闹剧,如果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武康恨的咬牙,姐姐临盆在即,姐夫去会情人,放在谁的身上,都会暴跳如雷。他要不是皇帝,我会打上门去。先揍他半死,再拉走财产,强制他们离婚。
突然婴儿啼哭,打断他的思绪,生产已经完成。众人长舒口气,个个神情激动,有的紧握双拳,有的掉下眼泪。八两激动难耐,抹去眼角泪水,吩咐在场宫人,都去门外候着。
屋门很快打开,稳婆连连道喜,皇后母子平安。武康打开算袋,拿出全部金叶,塞到稳婆手里,迈步走进内室。皇子还在啼哭,声音十分响亮,两个宫人婆子,一个抱着襁褓,一个嬉笑哄着。
四钱八里进门,加棉被倒热水,收拾室内卫生。媚娘精神萎靡,脸色十分苍白,嘴唇咬出牙印,两道泪痕清晰。见到了武康,强打起精神,有气无力道:“康郎说对了,真是个皇子,抱抱外甥吧。”
武康点头微笑,安静坐在床边,小心接过襁褓。看着丑陋的娃娃,煞有介事道:“一抱就知道,至少有六斤,身板绝对硬朗。他头发很密,鼻子很像你,额头像圣人。”
媚娘笑容惨然,侧过头看门外,盯着门口发呆。情绪很不正常,武康能感受到,她在压抑悲伤。不禁轻叹口气,小声吩咐宫人:“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我来照看,不会有问题的。”
宫人迟疑片刻,四钱八两带头,鱼贯退出内室。望着关上的门,媚娘红了眼眶,泪水滴滴垂落:“没找到圣人吗,康郎你告诉我,他在不在宫里,他到底去哪了?”
武康轻摇襁褓,尽量放平语调:“圣人在政事堂,召集诸位宰相,商量军国大事。阿姊可能不知,朝廷准备派兵,支援百济守军。我是行军总管,后天太庙祭拜,就会前往淄州。”
媚娘缓缓摇头,仰面盯着武康,一时泪如泉涌:“我很了解圣人,知道我要生产,肯定会过来的。你曾经答应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欺骗我,还能相信你吗?”
两人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