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康诗兴大发,摇头晃脑吟诗,兵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    然后被人打断,道兴当街呐喊:“左金吾卫公干,左右街坊四邻,全部紧闭门户。再敢探头探脑,我请你们喝茶,喝卫署的好茶。”

    这小子很嚣张,节目效果很好,到处是关门声。武康深以为然,这些吃瓜群众,啥热闹都敢看。狗叫声小了很多,估计各家主人,都去捂狗嘴了。

    大概两刻钟,卫士出门汇报,已经控制局势。武康轻轻点头,作出请的手势,哥俩联袂而行,踏入上官府邸。院子确实不小,装修不怎么样,比义府家差远了。

    放眼一片狼藉,被踩踏的青草,被打碎的瓷器,被踢倒的桌椅。仆人们被集中,全部蹲在地上,个个心惊胆战。卫士呶呶咆哮,舞着手中横刀,若有不听话的,马上拳打脚踢。

    武康停住脚步,扭头看向狗棚,差点乐出猪声。两只田园犬,倒在血泊中,还有鸡的尸体,鸡犬不留吗?忽然听到咆哮,有些色厉内荏:吾乃当朝宰相,你们休要放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不熟悉的狼狈。呵斥戛然而止,两人四目相对,上官仪痴呆了。卫士强拽着他,摁在台阶旁边,横刀架上脖颈:奉命捉拿钦犯,你是不是宰相,不关我们的事。

    武康信步过去,居高临下蔑视,笑容如同春风:“勾结庶人李忠,内侍监王伏胜,望气士郭行真。施行巫蛊厌胜,意图加害圣人,此为谋大逆。奉圣人敕书,缉拿你归案,所以上官宰相,不要让我为难。”

    上官仪如遭雷击,剧烈挣扎咆哮:“此乃污蔑之言,老夫深受皇恩,忠心可鉴日月,岂敢不敬圣人?你们快放开我,我要进宫面圣,我是冤枉的...”

    众卫士齐下手,扭住他的胳膊,死死摁在地上。武康嗤之以鼻,你想进宫面圣,那是痴心妄想。你所谓的冤枉,到了阴曹地府,找阎王申诉吧。他要是可怜你,会给李九托梦,说不定平反了。

    我真想不明白,你不是关陇系,已经官拜宰相,为何铤而走险。鹤林寺的薛氏,许了什么好处?让你押上全部,甚至身家性命,进行这场豪赌。武家已经很苦,你还火上浇油,当真不为人子。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仪的家属,鱼贯押出后院,男女分开看管。其子上官庭芝,见到父亲被辱,也是挣扎咆哮。卫士不会手软,直接把他摁倒,开始拳打脚踢。

    女眷呜呜抽泣,道兴微蹙眉头,示意卫士放行。庭芝不顾疼痛,跑到父亲旁边,一时泪如雨下。抬头瞪向武康,双目燃着怒火,五官高度扭曲。

    武康哑然失笑,早给你机会了,你却置若罔闻。至少有四次,我婉言提醒,别与武家为敌。此次倒武行动,无论成功与否,你们上官家,都没好下场。因为你上官家,不是关陇门阀,只是薛氏鹰犬。

    懒得打眼神战,来到男眷人群,看向上官琨儿。心中暗叫可惜,上官家嫡长孙,今年已过十六,也会陪着斩首。如果再小两岁,会流放到岭南,兴许保住性命。

    吩咐赵道兴,除了祖孙三人,捆绑其余男丁。上官仪父子俩,私生活挺干净,没有几房妾室,人丁也很单薄。妾室生的儿子,会被打入奴籍,永世不能翻身。可以这样说,上官家绝嗣了。

    来到女眷旁边,目光锁定郑氏,见她抱着襁褓,不禁唉声叹气。这娘们傲的很,曾听小晴说,两家的婚约,她抵死不从。庭芝无可奈何,去找其父哭诉,最终退回婚书。

    武康心知肚明,门第观念作祟,因为荥阳郑氏,隶属五姓七望。武家小门小户,门不当户不对,配不上她女儿。她不从中作梗,婚约依旧有效,有可能上官仪,不会走上极端。

    一时感慨万千,婴儿清脆哭声,打断他的遐想。郑氏脸色煞白,小心晃动襁褓,神情异常紧张。婴儿继续啼哭,钱顺平郎会意,突然抢走襁褓,放在大佬怀里。

    惊叫突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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