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出五里不到,养尊处优的九娘,累的气喘吁吁。武康只得背起她,走在队伍最前面。又走出五里,见前方的官道上,隐约出现许多人,大概五六十个,开会似的蹲在路边。

    二牛快步上前,刚要开口请示,武康摆手打断,作出准备战斗手势。所有人摁开横刀绷簧,右手紧握住刀柄,二牛和保镖队长,警惕护在他左右两边。

    眼前人的打扮,应该是附近的农夫,衣衫都打着补丁,或蹲或半躺靠在路边。有个大汉光着膀子,满身腱子肉,嘴里噙着狗尾草,头上挽着两个发髻,也插着狗尾草,卖身葬父似的。

    在他肱二头肌上,纹着“童文宝”三黑字,武康眉头随即一凝。身为司法参军,自然知道墨刑,受此刑的多为斗殴犯,且是屡教不改的惯犯,把名字纹在身上,表示这人好勇斗狠。

    然而比较可笑的是,这种刑罚就像耳环,被臭美的唐人整成了时尚。特别到了中晚唐,纹身风气达到高峰,无论男女都喜欢。政府甚至制定专门法律,纹身者全部打死,依旧挡不住这股歪风。

    童文宝...很熟悉的名字,武康盯着狗尾草汉子,带队步步前行。待走到人群中央,感受人群嘲讽目光,脑袋突然嗡的一声,想起这孙子是谁了。陈硕真手下第一悍将,明年叛乱时,就是他带领四千兵马,南下突袭婺州。

    如此看来,镖队一进睦州,就被陈硕真发现了。这个地头蛇,先按兵不动,然后设计偷马,再派童文宝截杀。心思电转间,很快打定主意,三十六计走为上,猛的大喝:风紧扯呼!

    一石激起千层浪,喊杀响起,贼人快速行动,草丛里拿出无数竹竿,有拇指粗细,削着尖锐枪头。保镖也长刀出鞘,双方瞬间战成一团,随即两声惨叫,二牛、韩队长各斩杀一人。

    九娘一声尖叫,身前两根竹枪,奔着武胸膛刺杀。武康身体陡然斜闪,枪头贴着胸膛划过。左手拖九娘屁股,腾右手拽出长刀,刀光闪过血箭喷溅,一颗脑袋滚落。手腕横推,刀柄撞另一人左眼,眼球瞬间炸裂。

    抬脚踢飞脑袋,砸到一个矮子额头,砰的一声,矮子脚步踉跄。武康箭步过去,果断手起刀落,又一颗头颅滚下。一时杀性大起,单手提刀杀向拦路人。很快,传来二牛呼喊:武帅快跑,有埋伏!

    眼角余光一扫,右边灌木茂密坟地,涌出三十多人;左边打谷场草垛后,无数人手持竹枪,呶呶冲过来。陈寡妇下杀手了,心中一沉不再恋战。砍翻左侧两人,再一招力劈华山,卸掉拦路头颅,终于杀出血路,提刀撒腿就跑。

    很快拼杀声停止,喊杀声震天,众人没命的逃。跑出几百步,武康扯着嗓门喊:“九娘回头看看,咱们逃出多少人,他们有多少人,距离有多远?”

    左耳传来温热气息,以及略微颤抖声音:“咱们的人都逃出来了,他们好多人,有五十步远!”

    武康稍稍放心,安慰她两句,咬着牙继续狂奔。心说风水轮流转啊,当初在睦州,陈硕真仓皇逃命,靠着挟持人质,勉强逃之夭夭。当初就不该妇人之仁,打蛇不死自遗其害,报应今天来了。

    宽阔官道,两拨人追逐,喊杀声没了,都在节省气力。偶尔迎面有行人,都吓到抱头鼠窜。九娘也不闲着,搂着武康脖子,扭头高声呼喊,给保镖们加油打气:“弟兄们咬咬牙,过三十里是驿站,到那就得救了!弟兄们,咬咬牙坚持住,千万不要掉队...”

    哎呦我的天,贤内助啊这是,普通女子早吓死了,她还鼓舞军心。现在是双方体力较量,谁跑的快,谁耐力好,谁就是胜利者。武康寻思着,己方身强体壮,都是好勇斗狠之徒,应该能耗死对方。

    跑出两里后,计划被掐死,前方伏兵出现。为首的那妇人,武康一眼认了出来,就在当初在婺州,玩油锅取钱,最后马跃悬崖的七仙女。呵呵,冤家路窄呀!

    喊杀声震撼山谷,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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