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拴上面树杈,拽出横刀蹲下,一手握刀柄一手捏刀背,磨刀似的削树干。

    在主树干和树杈上,削出十多公分平面,取下腰间羊皮酒袋,洒上雄黄酒。解腰间藤绳丢下,向树下九娘喊:“把绳子绑腰上,我拉你上来,今晚树上过夜。”

    用力拉她上树,让她后背倚树干,岔腿骑树枝。小心翼翼靠近,用藤绳捆她在树干上。九娘莫名其妙,轻声问道:“捆我做什么,为什么要在树上睡觉,为什么洒雄黄酒?”

    武康沉默片刻,回答:“有许多毒虫猛兽,下面睡觉不安全。除了虎豹等猫科动物,诸如野猪、熊瞎子等,都不会爬树。在树上睡觉,自然要捆起来,防止掉下去。至于雄黄酒,用来驱赶毒蛇和蚊虫,蛇不用担心,都冬眠了。”

    解开背后披风,盖在她身上,藤绳绕过头顶树杈,捆自己腰间,坐在她身前。九娘见他情绪低落,柔声安慰道:“二郎不要难过,那种情况,二牛选择是对的。他过来了,贼人也会过来,都难逃一死。”

    武康沉默许久,强颜欢笑说:“不必为我担心,其实二牛没有死,他被树枝阻挡,捡回一条命,在悬崖底发现...九阳神功,进入武侠世界。身怀绝世武功,打出一片天地,当上武林盟主,走向人生巅峰。”

    九娘听的云里雾里,展颜一笑转移话题:“今天早上初到睦州,在那个村子里,遇到恶吏打杀生猪。你当时开导我,说这是大唐版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不是有典故啊,能和我说说吗?”

    努力回忆片刻,武康开始科普:“宋朝有州官叫田登,登高望远的登。和睦州刺史一个德行,不允许百姓提‘灯’,甚至不许百姓点灯。谁要犯忌讳,轻则挨板子,重则判刑,罪名是‘侮辱地方长官’,连手下吏卒都不放过。”

    “这太荒唐了吧”,九娘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道:“江狗官名里有‘朱’,就打杀百姓的猪。田狗官更霸道,连灯都不让点,朝廷都不管吗?”

    “山高皇帝远,地方官就是土皇帝”,武康轻叹气,继续说:“到了上元节,按照惯例,放三天花灯庆祝,衙门贴告示,让百姓观灯。这可难坏写告示官员,既不能写‘灯’,也不能写谐音,还得让百姓明白意思...九娘,如果你是告示官员,会怎么做?”

    九娘眨着小鹿眼,嘻嘻笑道:“是不是那个官员,把放灯写成了放火,放火三天庆祝上元?百姓误以为官府放火,纷纷收拾细软逃命...二郎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武康见她可爱模样,不禁露出笑容,点头夸赞:“九娘聪明,猜的丝毫不差。后人用这个典故,用这句话,讽刺行事霸道的赃官。不过你别转移话题,你若是告示官员,也会写放火三日吗?”

    “当然不可能”,九娘见他笑了,精神头儿更足,想了片刻说:“如果换做我,会在告示上画盏灯,百姓既明白意思,狗官也挑不出毛病,两全其美耶!可惜没机会,女子不能当官...”

    武康笑道:“这可不一定,也许几十年后,女子不仅能当官,还能当皇帝嘞。作画也是馊主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遇到这种上官,自认倒霉,别忘了有条罪名,叫莫须有。”

    九娘秀眉微蹙,武康很快反应过来,给她讲莫须有典故。哪知一发不可收拾,从莫须有讲到岳飞,讲到单田芳老师评书版《岳飞传》。皎洁月光笼罩,一个滔滔不绝,一个津津有味,意境温馨异常。

    等她进入梦乡,轻轻并住绣花鞋,捆在树枝上。看着皎洁月光,渐渐卸去伪装,想到二牛的死,不由悲从心来。等回到婺州,如何向大牛交代?还有那些保镖的家人,又如何交代?

    悲伤过后是仇恨,文若、二牛皆因陈硕真而死,此仇不共戴天。历史记载,明年十月,陈硕真造反,当月偷袭婺州。

    必须做万全准备,先吃童文宝先头部队,砍下他脑袋祭奠二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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