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仁贵的声音,骂那些逃跑的千牛卫,骂他们贪生怕死。武康气乐了,提高嗓门喊:“薛兄等会儿再骂,先拉我上去,坚持不住啦。”
身体再次摩擦,酸爽再次来临,跳上墙头那刻,终于脱离苦海。幸亏雨水润滑,衣服完好无损,看到巨大绞车弩,便把心放在肚里。
薛仁贵五官狰狞,依旧痛骂千牛卫,原本九十个,现在只剩九个,大难临头各自飞啊。武康再次气乐,这都什么时候了,喊醒我姐让她逃命啊。
懒得搭理他们,趴在城墙边,双手捂成喇叭,气沉丹田咆哮:“阿姊快逃,山洪来啦,水冲玄武门。阿姊快逃,山水冲...我说你别睡啦,赶紧起来逃命啊——”
薛仁贵反应过来,学着他的样子,向东北方呐喊。那里灯火通明,应该是皇帝寝宫,可惜距离远,雨声淹没喊声。武康不再嗷嗷,做最后的准备,把麻绳放地上,倒出整个羊皮袋。
黄铜打造的圆柱桶,底部是圆环,麻绳穿入打死结。从绞车弩拿弩矛,直径三公分左右,圆桶恰好套进去。这是量身定做的,今日山洪被史书记载,武康早做了万全准备。
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众人死命呐喊声,惊不醒沉睡的李九。果断拿起羊角锤,钢钉认铜套儿凹处,咬着牙钉进去。四根钢钉打入,弩矛放绞车弩上,看向薛仁贵说:“雨太大听不到,把弩射宫墙上,我去救圣人。”
薛仁贵呆愣,脑袋摇成拨浪鼓:“没圣人的命令,千牛卫不能进入内宫,会被砍脑袋的。武刺史也一样,不能私入内宫,咱们一起喊,也许会惊醒圣人。”
这都什么时候了,惊醒个毛儿啊,武康直接跳脚:“你发射弩矛就是,造成的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不要再耽搁啦,多耽搁一分,圣人和我姐就多分危险,求你不要耽搁啦!”
又有大浪打来,所有人被打倒,有个倒霉蛋惨叫,摔下城墙溅起水花。他在水里浮沉,显然是旱鸭子,薛仁贵蓦然惊醒,宫内积水都能淹人啦?于是当机立断,下开弩命令,同时让手下放绳救人。
三个千牛卫调整方位,两个转动把手拉弦,两个放绳救人。薛仁贵和张芳,亲自调整弩的仰角,武康再次检查装备。薛仁贵大喊“发射”,剧烈的破空响,弩矛导弹般射出。
麻绳一圈圈打开,最后还剩十几米,众人同时行动,用力把绳子拉紧,固定在绞车弩上。武康脱掉衣服,塞羊皮袋里,冲懵逼众人喊:“都别墨迹,再脱两件。”
薛仁贵一声令下,几件外袍塞羊皮囊,塞成鼓鼓的枕头。武康捆在胸膛,一手拿两尺麻绳,一手拉绳上滑轮,麻溜爬上城头。麻绳一端挂滑轮挂钩,一端挂背背佳皮扣儿。
快速检查一遍,看着斜向下的绳子,冲众人诡异一笑:“诸位兄弟们,今天让你们大开眼界!什么叫空中飞人,什么叫飞檐走壁,武超人去也...”
摆出最帅造型,纵身跳下城头,滑轮快速转动,身如利箭前冲。众人瞠目结舌,满脸不可置信,真是空中飞人!薛仁贵眉头微皱,武刺史准备如此周全,难道他...未卜先知?
飞翔的武康挺起胸膛,紧闭双眼紧咬牙关,迎接剧烈撞击。与墙壁接触那刻,腹中翻江倒海,哇的吐出酸水。幸亏垫着枕头,否则直接吐血;幸亏右臂护头,否则头破血流。惯性真的很讨厌,亲爱的右胳膊,本体对不起你,又让你失去知觉。
手上抬抓麻绳,大概十几秒,城头割断了绳子。武康顺绳滑落,积水没过胸口,不能再耽搁了。游向寝宫门口,直接撞门而入,边奔跑寻找,边大声喊叫:“阿姊你在哪,赶紧逃命啊。”
宫殿静悄悄,心越来越沉,难道不在这?不对啊,薛仁贵说就在景影宫。脚步越来越急,没头苍蝇般乱撞,终于在西边侧卧,宽大的龙床上,见到熟悉面容。
这俩人心真大,外面水漫金山,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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