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般拳头落下,果断倒在地上,双手抱头蜷成团。护住周身要害,承受暴风骤雨。小弟们讲义气,破口大骂施暴贼人,必须每人奖金一贯。然而刀兵出鞘,骂声戛然而止,兔崽子们怕死了...拿小本本记上,每人扣两贯。

      打击还在继续,强迫意念转移,响起上辈子经历。也是英雄救美,也是挨打的姿势,直接被打住院。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没有以身相许,妹子悄悄跑了,医药费自付。

      那就是个悲剧,受伤的不止身体,还有崩塌的信仰,好人未必有好报。不知过多久,打击渐渐停止,浑身都在疼,脑袋阵阵昏沉。依稀听到娇喝,被强行拉起,被刀锋架脖颈。

      这些个兔崽子,下手忒狠了。等大脑恢复清明,正迈着机械步伐,成为一名光荣战俘。队伍往西南走,最前方是马队,麻脸和女贼领头儿。

      长长的粮车队,耕牛被牵鼻子走,真的很悲哀。五十吨田赋被劫,外加五十头牛、三十匹战马,刺史也扛不住。若能逃出升天,还得靠新城美言,求李九网开一面。

      感觉脖子很痒,低头见绿色丝巾,应该是小娘皮绑的,包扎咽喉伤口。扭头往后看,小弟们垂头丧气,杂乱无章跟随。两旁是押送兵,个个手提横刀,凶神恶煞的样子。

      可能因为绳不够,没有五花大绑,而是结成数条长绳。捆住战俘的右臂,捆成串糖葫芦,左脚踝也被绑着。一共五个纵队,移动速度很慢。风水轮流转,之前都是捆别人,现在沦为阶下囚。

      压抑不住郁闷,脚也磨的生疼,可能刚才挨打时,碎土石进鞋里了。越走越难受,应该破皮了,很想停下倒出鞋里...鞋?忽然想起什么,醍醐灌顶般茅塞顿开,找到了自救办法。

      假装肚子不舒服,双手捂腹,左手摸索,摸出右袖绣花鞋,藏在左袖子里。新城砸我的鞋子,竟然派上用场,冥冥之中只有主宰。找到合适时机,戏精加身仰面摔倒,小弟们惊呼围过来。

      趁乱送出绣花鞋,塞到平郎手里,后者马上缩手。队伍被迫停下,凶巴巴贼兵过来,劈头盖脸喝骂。武康嬉皮笑脸:“兄弟您别生气,刚才腿软了,这就起来...”

      贼兵骂骂咧咧,架着他起来,还踹了两脚。十分钟左右,贼兵放松警惕,林平郎拿出绣花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左手背向身后,鞋子轻杵后边袍泽。也就几秒钟,手里鞋消失,老林欣慰浅笑。

      弟兄们击鼓传花,小心翼翼传递,很快传到西边角落。路边是灌溉沟渠,机灵小兵也眼光六路,在适当的时间,找到适当的草丛,把绣花鞋丢入适当位置。

      没惊动贼兵,着实长舒口气,小兵暗自窃喜。能看出来,贼人不是府兵,没军人的警惕。继续若无其事,直到看见茂密大山,嘴角扯出微笑。心里十分笃定,鞋子快来了,此地必留记号。

      果然不出所料,小兵把鞋藏袖中,眼观鼻鼻观心。寻找合适地点,很快眼前一亮,果断故技重施,扔进茂密灌木丛里。不到两分钟,听见贼兵咆哮,难道被发现了?

      得知要蒙眼,一时心有余悸,幸亏及时出手。按照贼人吩咐,单手解掉腰带,配合他们蒙住双眼。伸出左手,搭袍泽肩膀,机械挪动脚步。

      不禁想起训练时,大佬说的特种部队,以及那些常用手势。掐拇指和食指,掐袍泽肩膀,另外三手指,依次点击袍泽。此为ok手势,表示完成任务,袍泽应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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