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话语戛然而止,钱顺捧腹大笑,平郎直翻白眼:“我说程九莲,当我们瞎吗,哪找的破铜烂铁?死了这条心吧,别白费心机,斗骢是我们的兄弟,不可能卖给你。”

    钱顺无情嘲讽,都黑成锅底了,还锃明发亮?程务挺脸红脖子粗,摇头晃脑辩解:“不是这样的,离开营州前,我还拿出来祷告,真的锃明发亮...怎么突然黑了,这才多久呀。”

    武康眉头微皱,拿过灰黑银锁,不停的翻动研究。平常使用的银子,表面都呈浅灰色,是被硫化的缘故。银遇到含硫物,譬如说硫磺,发生化学变化,变成黑色的硫化银。

    这个蟠龙锁,黑的太过分,快变成黑炭了。难道营地附近,有大量硫磺?短短两个月,让锃明发亮的银子,变成这幅德行?

    蟠龙锁被抢走,程务挺很尴尬,信誓旦旦保证,一定找稀世珍宝,斗骢俺志在必得。懒得搭理他,君子不夺人所爱,这都不知道?

    转身去洗手,发现水是温的。鼻子抽动轻嗅,也有淡淡酸味儿,摆笑脸教育小兵:“我习惯冷水洗漱,以后别烧热水,木材也是战略物资,不能随便使用。”

    小兵莫名其妙,讪讪笑道:“武刺史误会啦,这水没烧过,打出来就是温的...真是这样,今早在西北角,突然冒出温泉。上面还冒泡嘞,弟兄们围着洗脸,就是有些酸。”

    自作多情了这是,武康尬笑两声,笑容却僵在脸上。突然涌出的温泉,温热的地面,变黑的银子,淡淡的酸味儿,斗骢的预警...这些巧合加起来,肯定不是巧合,难道要地震吗?

    突如其来的呐喊,打断他的思绪,前线战斗打响了。武康快速洗脸,带众人赶往伤兵营,吩咐后勤人员,准备接受、治疗伤兵。平郎带担架队出发,钱顺带人洒石灰,大伙儿各司其职。

    仔细检查伤兵营,大锅架起烧热水,酒精全部就绪,军医各就各位。满意的点点头,又闻略重酸味儿,心弦再次绷紧。转身看向斗骢,正围着木桩转圈,等缰绳全部缠上,再逆时针转圈。

    惶惶不安的样子,确实在示警,动物对地震的敏感,远比人类强烈。查看四周环境,盯着身后雪山,久久不能回神。山顶耸入云端,从半山腰开始,往上白雪皑皑。

    当地居民说,此山名“半雪山”,积雪常年不融。武康倒觉得,应该叫富士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再次打量环境,把心放肚子里,四周空旷无比。就算十级地震,也造不成大伤亡,帐篷砸不死人。

    首批伤员来了,立刻忙碌起来,戴口罩进帐篷。大腿中箭,稍后处理,拔出箭支,清洗伤口,吩咐军医缝合;肚皮切开,优先处理,人绑长凳上,直接缝肚皮;心脏中箭,立刻处理...个毛儿,抬出去等死。

    到处是杀猪般咆哮,有的直接疼昏,倒也省事儿。武康不停指挥,军医有条不紊,手术完抬到康复营。浓重血腥弥漫,染血绷带成堆,伤员哀嚎不断。

    担架匆匆过来,又匆匆离开,士兵伤亡很大,可见厮杀的激烈。忙的脚不沾地,喊的口干舌燥,尽全力挽救生命。军医疲惫不堪,全都大汗淋漓,徒弟们不停擦汗。

    一直忙到中午,来往担架终于稀疏,前线呐喊也消失,鸣金收兵了。口罩挂脖颈,擦干额头汗珠,轻轻揉咽喉。钱顺过来汇报,共五百多伤员,死亡三十例,其余都可能痊愈。

    武康很欣慰,等抬走最后伤员,便离开伤兵营,去呼吸新鲜空气。望着半雪山发呆,突听惊惶呐喊,气氛顿时紧张。几个士兵慌不择路,正往这边逃命,仿佛被厉鬼索命。

    难道有人袭营?气氛刹那紧张,武康发号施令,士兵各操家伙儿。程务挺吩咐敲锣,林平郎和钱顺拉弓,跑在最前边的士兵,突然呶呶怪叫:有很多蛇,不是敌袭...

    虚惊一场啊,武康火冒三丈,抬巴掌抽他脑袋,劈头盖脸喝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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