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他喊了一声。
外头有人进来,拱手应道:“将军。”
“我让你们抓的人呢?”
头埋得低了些,薛良小声道:“使臣府有暗卫,是卑职们失算,人没能抓到。”
他就不说不仅没抓到,还有两个精锐很是狼狈地裹着一身油和酒回来,据说是被那丫鬟给整的。
太丢人了。
脸色沉得更厉害,易国如转头看着他:“我一直让你们注意殷戈止的动向,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丫鬟,我怎么不知道?”
“消息传得慢了。”薛良道:“那丫头到殷殿下身边,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是徐家送的人,卑职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查。”
徐家?徐家倒是一直中立未曾与他有过什么纷争,过年过节也时常走动,算是关系不错,要是他们送的人,那还好说。只是……
“这屋子,只有那丫鬟进来过吧?”
“是。”
“那就把她给我抓回来,实在抓不回来,直接灭口也行。”
宁杀错不放过,若当真是她发现了这屋子里的秘密,还留在殷戈止身边,那就不妙了。
薛良应声而去。
风月回去了使臣府,跪坐在殷戈止身边道:“今日城里有个地方会出事。”
殷戈止抬眼看她:“怎么?”
“杨风鹏把敛来的金银财宝都埋在城南一家磨坊的地窖里。”风月道:“奴婢已经派人埋了火药,等那一块儿人少些的时候,就把地窖炸开。”
这才几天的时间,竟然把人藏赃银的地方找出来了?殷戈止有些吃惊,吃惊的同时难得地用赞赏的眼神看了看她:“了不得。”
“殿下过奖。”风月微笑:“等地窖炸开,太子那边便会请廷尉大人亲自追查此笔银两的来源。杨风鹏想掩盖踪迹是来不及的,他手下会有很多证人。”
将书扣在桌上,殷戈止深深地看着她,道:“你筹谋已久?”
“有备而来罢了。”面前的女子微笑:“杨风鹏出事,将军府必定被波及,到时候,就看太子殿下和您的本事了。”
心里微紧,殷戈止突然问:“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您看不出来吗?”眨眨眼,风月伸手搂着他,笑得媚气横生:“奴家想要您开心呀,这么千方百计地哄着您为您做事儿,就想让您喜欢奴婢。”
斜她一眼,殷戈止伸手将她的手拿下来放在掌心:“你这样的人,其实是该死的。”
微微一顿,风月笑道:“奴婢知道您舍不得。”
“从哪里知道的?”
伸出另一只手划在他心口的位置,风月笑得花枝乱颤:“这里。”
被她手指点着的地方微微一慌,殷戈止有些恼:“你未免太过自信。”
“咯咯咯。”风月边笑边摇头,正想再调侃他两句,却见面前这人瞳孔突然一缩,接着自己腰身就是一紧,被他扯得同他一起倒在那软榻上。
有凌厉的风从身后穿过,小小的一股,却凉得她后脑勺疼。
皱了眉,风月侧头,就听得旁边墙上“铮”地一声响,有细小的箭头扎进了墙壁,泛着蓝色的寒光。
倒吸一口凉气,她“哇”地一声就抓紧了殷戈止的衣襟:“殿下救命!”
这样的刺杀殷戈止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在使臣府里头发生,还是头一回。
单手搂着她起身,殷大皇子低喝一声:“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