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一辈子带兵打仗,末了还得回国都接受君王的质疑。”殷戈止摇头:“在下乃从军之人,这一点,自然比殿下清楚。”

    这句话实在太有说服力了,叶御卿严肃了神色,将扇子一收,行了礼就往外走。

    风月垂眸问:“要让安少爷和徐公子过来一趟吗?”

    深深地看她一眼,殷戈止低声道:“别自作聪明。”

    “奴婢误会了?”风月挑眉:“您难道没有打这两位少爷的主意?他们可是一身正气,有宏图大志要守卫吴国安危的。您将他们收成徒儿,又捧上高位,当真别无所图?”

    殷戈止闭眼,轻轻叹了口气:“有所图,却不至于利用,该他们做的事情,他们自然会去做,用不着我说什么。”

    利用的最高境界,不就是你什么都不说,别人还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了吗?风月摇头:“拜师需谨慎啊……”

    “我并未亏欠他们。”殷戈止皱眉:“该给的给了,该教的也没吝啬,要的不过是他们一份信任,过分?”

    “不过分不过分,是奴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风月媚笑:“殿下息怒。”

    轻哼一声,殷戈止看了看旁边矮几上放着的满当当的药碗,又看一眼风月明显已经走神的表情,偷偷松了口气,转身背对着她继续休息。

    忘忧得了太子允许,去后宫看了一眼易贵妃,不知道说了什么,在她走后,易贵妃大哭,送了家书回易将军府,想见易国如。

    然而,易国如正在忙碌,压根没时间理会她,他需要在很短的时间内下决定——是任由皇权将他步步残害,还是奋起反抗?

    没有回音,易贵妃疯了,她觉得自己这十几年来的付出都是白费的,忘忧说得没错,果然自己一没了作用,易国如就会放弃他。什么深爱,什么承诺,都是假的!就连最后的血缘,他都不想顾及了吧?

    肮脏的不伦之情,在易大将军眼里,果然是需要被舍弃的。

    易贵妃痛哭失声,等了两日,又送了两封信出去,让易国如来见她,不然,就玉石俱焚。

    这是一个绝望又恐惧的女子挣扎着想抓住点什么的疯狂举动,她不可能当真跟易国如玉石俱焚,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好让他快点来见自己,也让自己安心。

    很可惜,这两封信都到了叶御卿的手里。

    今时不比往日,易国如的势力出现了倒台之像,要抓他们传递消息的渠道就容易了些。正好,太子殿下在宫里的眼线,很幸运地截获了这两封信。

    一打开信,叶御卿差点也疯了。

    缠缠绵绵哀哀怨怨的语调,哪里像个妹妹跟哥哥说话,分明像是被抛弃的情人,哀哀切切地要人来见她。更有露骨至极如“当时明月小绣楼,褪红裙,欲语还休。如今泣草芳菲殿,断书信,君可怜见。”此类的句子。

    没敢耽误,叶御卿将这些书信立马送去栖凤宫,给了自己的母后。

    南宫皇后可不是省油的灯,当即闹到了陛下面前去,抓着易贵妃要以羞辱皇室的罪名处死。

    等易国如听见消息的时候,皇帝已经下了杀贵妃令。

    这样的局势,压根是不给他退路。易国如怒了,连夜奔出不阴城,派薛良去召集旧部,准备先奔往西边,蓄势谋反。

    然而,不阴城外的三千驻兵刚调动,就被叶御卿察觉,安世冲徐怀祖带护城军前往阻拦镇压,太子连夜进宫,与皇帝关于御书房密谈。

    易国如戎马半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后会被两个毛头小子挑下马去,滚落在城郊的泥土里,狼狈至极。

    “是谁?”躺在地上,他抖着嗓子问:“是谁要害我?”

    “大将军,回城进宫说话吧。”安世冲道:“我等不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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